两位俄国人面面相觑，同样惊讶地合不拢嘴。短暂的沉默之后，姆斯基斯拉夫斯基大公有些局促地开：“这不可能，将军，我们无力支付如此…庞大的赔款。整整三千万卢布，这相当于俄罗斯二十四年财政收的总和。就算您掏空所有俄国人的钱袋，也决计筹不够这么多现银。”

“你打算拒绝？”

“我倒可以给你们指条明路。”尹成浩答，边懒懒地弹了弹烟灰。“据帝国公会同盟提供的报告，俄罗斯战前的对外贸易总额每年约在四百万卢布左右。这是一个可观的数字。遗憾的是，你们却并没能加以利用。”

“四厘？那就是每年一百二十万，我们全年的财政收也才刚够付利息而已。”

“一千两百五十万。”明军主簿算得很快。“剩下的分你们也可同样时限，一半以现银，一半以、革、蜂蜡、亚麻、鱼五类北地特产市价九折抵付。”

“如果我是你…”丽将军把燃的烟卷凑到嘴边了一，边吐着烟圈边慢条斯理地说：“就想方设法去筹够每一个卢布。毕竟，自己动手总比我们亲自来搜的好，对么？”

“五十…五十年好。可是，”姆斯基斯拉夫斯基咳了两声“不怎么说

“这不是拒不拒绝的问题，将军。”姆斯基斯拉夫斯基有些责怪地瞪了在旁默不声的苏伊斯基一，然后把声音略为抬了几分。“而是拿不拿得的问题！”

“俄罗斯没有自己的商船队，自然会受制于人。但对大明而言，这本不是问题。”尹成浩淡然一笑答“我们愿意百分之十五，也就是每年六十万卢布承包今后三十年的关税征收权。扣除征税成本和利息…主簿，这相当于多少赔款本金啊？”

尹成浩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声，从银烟盒里摸一支哈瓦那卷烟。“所以，帝国恩许你们分期偿付，利息每年四厘。”

不会容许如此宽容的条约。这是公开的示弱，不仅有失国，也有失一名帝**官应有的颜面。”

“很好，这才算得上诚意。”尹成浩往后靠回椅背，顺手弹一枚银币，看着它落在光的桌面滴溜溜打着转。“首先，莫斯科必须为它挑起的战争作金钱上的赔偿，包括远东边境冲突中帝国和蒙古汗国的人员财产损失，以及泰西远征军的军费。”

“将军、两位大人，这里是赔款的各项明细：偿付财损失计六百七十八万帝国银币，其中帝国边民和商人的损失为一百四十七万，蒙古汗国的损失为三百五十五万。偿付抚恤金一千一百五十三万银币，其中帝国正规军六百九十三万，蒙古军四百六十万。偿付帝国泰西远征军军费两千三百七十万银币，远东边境冲突军费三百二十三万银币。以上各项总计帝国银币四千五百二十四万枚，当前的币值约合三千零十六万卢布。”

姆斯基斯拉夫大公却只是摇了摇“您不明白，将军。瑞典和汉萨同盟都长期利用贸易封锁来削弱我国，全靠免征关税的优惠政策，俄罗斯才能引外国商人输我们需要的商品。如果现在开征的话——”

“赔偿…嗯，是、是，当然。那的金额…”苏伊斯基使劲攥着手，满脸张地看着尹成浩缓缓伸三手指晃晃，不由倒了一冷气。“三…三百万卢布？这是一个，呃。大的数字…将军阁下。”

“对啊！”苏伊斯基不由脱叫了起来“就算值十一，那可就是每年四十万卢布！”

尤里？苏伊斯基侧过，用俄语同坐在一旁的谢尔盖？姆斯基斯拉夫斯基大公小声嘀咕了几句，接着用手绢了一把汗，抬瞟瞟尹成浩又赶低下去。“您…呃，我们愿意继续谈判。新的条件，将军。”

姆斯基斯拉夫斯基大公一下了气，委顿无力地在了座椅上。尤里？苏伊斯基咳一声，讪笑着接过话来。“我们这不正在想办法嘛，将军。慢慢说，咱们慢慢说。”

尹成浩摇摇，脸上表情波澜不兴。“是三千万卢布，大公阁下。确切地说，两百零二万五千俄磅纯银。”他弹了个响指，让随军主簿把写满鞣酸墨字迹的羊纸卷摊在桌上。

俄国人沉默了好一会，接着姆斯基斯拉夫斯基若有所思地。“您说的有理，将军。然而…如果是五十年关税权的话…”

“一千万卢布，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