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翰本就是心慌的，又遭这么一问，便不耐烦起来，起呵斥“自然是犯了规矩才关起来，不然好好儿的人，关她什么。”

那小才要走，连翰又讲雪溶衣服捡起，递给他“去，把这衣服给浣洗上的，翻新了再送回来。”小猴应着去了，连翰一人跌坐在屋里扶椅上，半日不想动弹。听外风雨漱漱，竹梢上雨滴淅沥，也不剪烛，就任烛影昏昏。今日已过，想是无事，神思一恍竟是睡过去了。

细细听外雨，三两不定，只剩残雨了。连翰是有心病的，总这些日来，上白背了多少事，多少命。方才那梦早将他唬怕了，哪里再挨得住竹因这番要挟，蹙眉自镇定一阵，依允“罢，我这就去启钥，你将你主领回去好生歇着吧。”

连翰心里也是微微的不忍，摆摆手让他去“罢，罢，理说病死的得烧，免得过了病气。我就开回例，你带几个素习要好的弟兄，明日雨停，便去城门外好生捡块地儿，葬了吧。平日衣悉数儿让她带去，爪别轻浮起小贪儿，仔细小念儿在司瞧见不饶你们。”话毕，窗扇倒是格格响起来，案上蜡烛被得一灭，好一阵才慢慢恢复着明起来。看得连翰骨酥汗，直挥手“赶去吧，没地把气带我房里来。”

竹因笑着，将连翰坐下去，“爷别恼呀，我这儿不也什么都没说嘛。太爷刚在路上瞧见我，可是让我好生照看小，依我说，您还是趁早将她放了吧，两家都好。不然这天儿也凉，夜风更大，赶明儿我家小受了风寒，人又西去了，您不又得白白背上条人命？”

连翰看她一，哼一声“我没空跟你先嗑牙，你什么来这儿？”竹因冷笑“这话可问得更好了，我还要问问这位大爷，我们小白日里说要自个儿给太殿下送什么香薷解暑汤，不教人跟着。我们丫鬟地不敢不听，就儿的在屋里等她。人一去就是半日，我估摸着要用晚了，想去打探打探小在哪里用。谁想我这一打探，才知我家小被你们给关起来了。来这儿就是想问问总，是我家小犯了规矩了？还是贵府里没有规矩？”

梦里悠悠去了一所，外看上去，是几几山式的大屋，青瓦白墙，甚是气派，里面却不灯。正踟蹰着要不要去，却迎来个姑，笑靥如的将他拉拽去，两人离得虽近，却是看不真切那姑面孔。屋中空，渺无一人，直到了一书案边，才瞧见上放了一面镜，镜上似是有字。他细细瞧着，忽的就无端到一阵惶恐，摆摆手就要走。却被那姑揽住，“念念，上面有字儿。”手劲之大，哪里是一个妇人能使来的。唬得连翰侧躲闪，连连嚷着“不念！”那方镜被行到自己手里，觑一瞧，里面映的，竟是莫荷的小丫竹因，听那嘿嘿笑声，只觉闷痛，啊的一声醒了。

里，便连哥嫂都不曾有，哪里来的老娘？”

睁起时，却看见竹因果真立在前，吓得人朝后一跌，还是竹因伸手将他拉起来，手劲诚然很大，连翰心里起疑，却不敢说。听她笑地问“总方才在梦里梦见什么了？老在喊什么念不念地。最后还说不是我，别找我一类的。谁要找您？敢是要找您去陪读念课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