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我不明白，很多年。”

古鸟夜啼。

又请近邪在城外等着接应，将她们送往他地定居。

前朝，誓不遵新君之命，燕军京师，魏国公独守父祠拒不迎，父亲令其自书罪状，魏国公却送上免死铁券，父亲盛怒之下，已将之削爵幽禁在国公府了，若不是看在徐皇后面上，以父亲心，早就杀了他了。

我看着他，他抿着，眸光诚恳。

离开京城时，我和近邪改装去了趟教坊司，所有建文罪臣家属都在那里沦为军，日夜数十名大汉看守，蹂躏不休，近邪毫不客气的闯去，以他的武功，那些平常护卫怎么是对手，不过袖拂指戳，便倒了一片。

醉楼是酒楼加青楼，不驻暗卫，是老在京城开来收集情报用的，经营多年，象青楼更甚于象情报集中地，我将人往醉楼一送，吩咐给她们改颜换面，醉楼姑娘多，每日来来去去，多几个人本无人在意，再说任谁也想不到，我把人救教坊，还会再送青楼。

只是不伤命，在京城，我的势力已经连起，不能再过于肆意了。

他却又：“我只是替你留存着，将来，很多年后，如果有一天你想起了我，我希望能看见你和你的夫君，来找我要回这钗，届时我一定设宴相待，彻夜畅饮，不醉不归。”

我苦笑，不再说话，整整沉默了一天，近邪方妥协，：“那你无论到得何，记得和当地暗卫联络，好让我们知你行踪。”

他只是摇。

我诧然回，他脸微微苍白，神情却已由先前的茫然恍惚转为定，握了握那钗，他：“怀素，这钗，我不会送给我夫人，在我心中，你的东西，原本就没有谁再用。”

近邪不肯，：“你呢？”

救来六七个女，已经不成*人样，我们雇了辆大车，直接送到醉楼。

我嘱托刘中，等风过了，想办法一一送城去。

近邪注视着那笄，神情里微带怅然，：“你娘及笄所佩，你十岁，她赠我。”

我：“放心。”

轻轻一礼，近邪和我，先后走门去。

这才是给娘使用的事。

我默然良久，：“师傅，我想一个人走一走，看看这天下四海。”

永乐元年，我开始了狼之旅。

多事之秋，如何能再生事端。

我：“我誓不再生事，以我的武功，本就足以行遍天下，你还怕我吃亏？”

我微微皱眉，不知怎么劝说这执拗的呆。

他凝视着我，想了想，从怀里取一个锦缎小包，里三层外三层的裹得甚是严实，他小心翼翼的翻开，烟青锦缎上，躺着一枚白玉笄，乍看来不过寻常和田白玉，仔细看去，才觉玉质奇绝，莹白玉底上，有更为白亮的雪如絮，雪均匀，若冬日雪飘舞，正是较羊脂玉更为稀缺珍贵的雪玉，俗称“一捧雪”可遇而不可求，纵使王公贵族，穷极人力，耗尽千金亦不能得。

他还是摇。

所谓大隐隐于市，就算朝廷搜查，一时也想不到去查青楼，哪有好容易火坑再去的理。

微微仰，回夺眶而的泪，我：“好，他年再遇，不醉不归。”——

徐景盛却突然叫住了我。

意境萧瑟而刻工奇。

笄极其细的微雕着一幅图，我凝足目力细看了，却是孤月，古树，树上一只长羽之鸟，张声作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