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浮生chang恨欢娱少（二

贺兰悠一直静静站在我shen后，负手听我诵经。

我回过shen，看着他shen如碧水的眼眸，dao：“走吧，姑姑很好，我们，尤其是你，就不要在这里打扰她的清净了。”

又看看那山石，dao：“也不必－－－－再挖了。”

他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当先向外行去。

转过山凹，山势向上，拾阶而行，半山腰chu1，一chu1凉亭，镂雕jing1细，四角翼然，檐垂金铃，甚是jing1雅。

我在亭子中坐定，听得shen侧liu水淙淙，细看却是用竹guan自山ding接下zuo成liu泉，不由讶然，dao：“以前好像没这亭子。”

他笑而不答，只挥一挥手，立时有jiao俏婢子上前，浅笑盈盈，奉上玉泉水，青花壶，琉璃杯，雪ding茶，十指纤细柔nen如青葱，动作轻巧利落似拨弦，端的是佳人佳景。

我端起茶盏，轻抿一口，dao：“端的是好享受。”

心里已明白，这亭，这茶，这人，都是紫冥教手笔，只为了贺兰教主临时路过享受而已。

见我环顾四周面lou了然，对面，垂目斟茶的贺兰悠，亦温柔微羞一笑。

我看着他，突然感慨，有多久，我们不曾这般静谧相对安坐jiao谈，而不须经历那些敌对，责难，误会，和拼杀？

世事如棋局纵横翻覆，我们都只不过是棋子而已。

想了想，我dao：“我还没谢谢你撷英殿前，救命之恩。”

他摇tou，为我续茶，dao：“说起撷英殿，我本可以一直跟着你的，可惜有些事耽搁了，然后我便找不着你了，等我得到你的确切消息时，你已经从关外回来了。”

我淡淡一笑，却不想作答，只细细抚摸那琉璃杯，剔透杯shen浮雕莲花，袅娜婷婷不胜风的姿态颇为动人，我赞dao：“向日但疑酥滴水，han风浑讶雪生香，这莲当真好雕工。”

他若有所思的亦抚摸那杯shen，dao：“家母生前爱莲，紫冥gong她住过的寝室内，所有物事，皆有莲饰，巧的是，她闺讳中亦有莲字。”

我隐约记得他母亲之死似乎和贺兰秀川有关系，又觉得不好随意问人先妣姓名，一时踌躇，他却已dao：“她名莫莲衣。”

我低低念了一遍，dao：“很动听的名字，想来令堂在生时，定然绝色无双。”

他dao：“是，先父很珍爱她。”

我又在心里念了念那名字，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这名好生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然而无论怎么想，都无法想起自己曾有认识的人叫这个名字或听人转述过这个名字，实在思索不出来，只得罢了，且搁心中。

默然许久，站起shen，我dao：“我走了。”

他不动，也不起shen，握着杯的手指微微用力，随即松开。

再抬时他已神色如常温和笑问：“不再多留一会？”

我看向天际云霞：“不了，聚散因缘，不必强求。”

他默然，良久dao：“你这一去我何时能再见到你？”

我心中苍凉，不知如何作答，半晌勉强笑dao：“我也不知dao还是随缘吧？”

他苦笑dao：“怀素，我对于我们之间的缘分，从未敢有奢望。”

我亦黯然。

他沉思良久，缓缓dao：“怀素，若你确实和我泯却恩仇，从此再无芥di，你能否答应我一个要求。”

我静静注视他，dao：“请说，但力所能及，我会尽力。”

他神色无奈，自嘲一笑，dao：“明年三月三，是先父逝世二十年祭，也是我二十五岁生辰，按照我们紫冥教的规矩，教主需满二十五岁，才可入紫冥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