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个孩罢了，秦颜心，然后装作没听见，微眯起笑得异常温和：“你爹方才在叫你，还不快去？”

梁大夫摇：“姑娘此言差矣，医者父母心，若是有不便之但说无妨，不必介怀。”

李绩想解释，可又找不到接的话，索掩低咳了几声，秦颜果然当真，将桌上装着黑漆漆汤药的碗往前一推：“这些药是补血益气的，喝了便好的快些。”

秦颜目意的看着他，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方才锦儿不是说我们两个都是笨么？”

正在这时，锦儿挥着胖手大叫：“你们都是笨，连豌豆都不认识！”

锦儿目光一闪，，秦颜这才松开手，却听锦儿小声：“可我娘也说人要诚实…”

正喝着，秦颜听到有人叫她，回一看是梁大夫，便微笑：“梁大夫有何事？”

好奇：“这就是豌豆原来的样么？”

不等李绩回答，锦儿已经抓了一大把豆角放到面前，呼呼的胖手抓起一个一，豆角鼓开，里面的豆便像玉珠一样落了下来。

李绩看着药碗迟疑片刻，还是老老实实的端起来喝，再难闻的药他还能喝下去，若是秦颜心血来拿他来试菜，那才是苦不堪言。

锦儿刚好蹭上石桌边的凳，听李绩这样问，不禁睁大圆的睛惊奇：“你没有过豆么？”

在医馆这些日，两人也会帮些小忙，比如帮着包药磨药等等，倒结识了些病人，李绩时常会坐下来听他们话话家常，偶尔还会说起当今的国家社稷，自己也好像了其中，渐渐领悟百姓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而他今后又该些什么。

走到跟前，秦颜将托盘上的东西在桌上摆开，看到桌上的篮，她抓了一把豌豆问李绩：“这是什么？”

秦颜细想了一下，肯定：“我确实无恙，早上不过是向大夫询问补血益气的方而已。”

这一日，李绩照样在一旁听等候在院外的病人闲聊，

“咦，来了。”

李绩一愣，反问：“为什么我不知？”

李绩镇定的扫了一四周，见已经有人朝这边看，咳了一声，本想言哄骗一下小孩，没料到有人更快，闪挡在桌前，秦颜一把捂住了锦儿的嘴，神淡然：“你娘没告诉过你，随便指责人是不对的么。”

秦颜开提醒，没想到那孩跑的更快，不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这时一声轻笑传来，秦颜转，李绩也发觉了，随即转移目标指着篮：“这是豌豆。”

“是啊，没有过。”李绩笑了笑，低将豌豆拨开，一排整齐饱满的圆豆，翠绿泛着清气，这个样他便有些印象了。

“难不是姑娘你…”话音未落，李绩突然被药呛的咳嗽不止，秦颜急忙转去看他的状况，那梁大夫这才注意到秦颜后的李绩，待看到桌上的药碗，立即明了，随即决定悄无声息的离开。

看锦儿的如此熟练，李绩不知不觉也起了比试的心思，学着锦儿的样将豆角一，然后剥起来，向来都是执掌生杀的手此刻剥起豌豆来竟显得十分笨拙，原来这就是平常人的生活，许多事情可以有机会慢慢的学。此时此刻，李绩比任何时候都烈的受到，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剥了半天，篮里的豌豆夹越来越少，李绩上隐隐见了汗，这时锦儿突然快：“剥完了！”

面无表情的瞟了一锦儿面前小山一样的豌豆粒，李绩继续低剥剩下的豆荚，锦儿见他没有反应，便探朝篮里看了看，当即拍手笑：“我比你剥的多，叔叔你真笨！”

活了这么些年，这是一次有人胆敢明目张胆的说自己笨，还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娃娃，李绩不动声，手上的动作却快了许多。

李绩心里突然就觉得平衡了。

“其实，不是这样的…”

锦儿珠一转，偏：“我们来比赛谁剥的快好不好？”

“可我并无大碍。”

秦颜挑眉：“你知？”

耳边突然传来锦儿的低呼，李绩剥豆的手一抖，几颗豌豆滴溜溜的开了，若无其事的将豆放回篮里，然后将篮稍微推开些，李绩状似随意的朝秦颜而来的方向看去，在见到她手上的东西时，面微微一变。

锦儿小小的不可抑制的往里缩了缩，忙不迭：“我去了！”说完，连忙下凳，一溜小跑走了，连篮都忘了提。

因秦颜站在桌前，梁大夫一时没有看到李绩，只对秦颜：“早上本想替姑娘把脉，可姑娘当时走的急，下正好。”

秦颜目疑惑，李绩喝药的动作一顿，认真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