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明听到他说，不要恨我…

不要恨我。

虽他未明说，这重意思幽若也从他话语里听了来。

不要恨，他是那么她，可不可以不要恨。

祁云澈忽然有了动作。

祁云澈安静的用完膳，一边饮茶，一边翻阅奏折，看似同以往不得两样。

转过去背对，抬手胡把脸净，虽大不敬，但她知，彼时如此要好些。

不要怕，他并非一个人。

她想，这时候他应该是不愿意见到她的吧，毕竟她不是先皇后，而这张脸，她终于知单是一张这样的脸容，已经足够让他万分心痛。

见状，鬼宿默默无语的跟上，从不多问。

幽若心里记挂着他呕血的事，却哪个都不敢说。

夜至。

不得回应，她心急火燎又不敢表现来，想想再“要不…把淑妃娘娘请来？”

她见过他嗜血成狂的一面，便打心底以为他无不摧，大得足以肩负整个天下。

他在梦里吗？那些梦都是真的吗？

祁云澈再开时，已然恢复了往日的冷漠，他冷而绝对的下令“去！”

幽若被吓到了，在她心里，皇上是这样大的人。

冰冷的驱逐让幽若噤若寒蝉，僵僵的迈着步往外走，不敢多耽搁片刻。

幽若被骇得止步，僵滞在他数步开外不敢再靠近。

语气里满是请求和不舍。

呕血可大可小，连她都有所意识，怕是心疾难医。

蓦地，祁云澈中清明了少许，蹙眉间渗一抹极狠厉的颜。

若说了，下场无非是她小命不保。

鬼宿自山下归来，与祁云澈禀告了些什么，晚膳时刘茂德照样伺候着，无人晓得傍晚发生的事。

他刚走，殿梁上就有人奇“爷是怎么了，竟然连鬼

可祁云澈怎会与他们多有回答？留下一语，兀自离开璞麟殿。

“皇上，您方才呕血了，婢去请关御医来好吗？”

劝？她怎可能劝得住。这世上怕无人能再劝得了他了。

谁想祁云澈轻一抬手，只“不用跟了，朕想一个人。”

举步靠近去，他顺势向幽若望来，一，俊庞上先不可思议的惊动，继而是抗拒，不确定，害怕…恨有，亦有！

泪不断的从她眶里涌，止都止不住。

她小心翼翼的走近，试着解释“皇上，婢是幽若，您刚才了噩梦，不要怕…”

僵默了良久。

众人皆微怔。

呆了一瞬，她低首“婢知了。”

他起来，刘茂德还没来得及问他可要用些茶，已见他直径往殿外行去。

又在她走没多远时，再后警告的声音响起，“朕咳血一事，不准与任何人提起，明白了吗？”

都不让跟？”

另一个放了大心的声音“大抵是人都有想要自的时候，爷神功盖世，你们说呢？”

汐瑶，那是先皇后的名字。

偏生这时刘公公去布置御膳，而鬼大人也不知去了哪里，其他的死士都在外殿，只有她在此。

望着他受伤又防备的模样，疏离的神里满是不确定，幽若仿佛被他的痛所染，汨汨的下泪来。

上面众声音纷纷‘嗯’声附合。

幽若听着，晓得他们也和自己一样

…

祁云澈的嘴角还有鲜血，分明的五官俊无匹，却也苍白得近乎脆弱。

幽若言又止。

是听到他梦呓连连，望见他闭双痛苦得如同困兽，他想从爬满荆棘的囚笼里挣脱，却只挣得满的伤痕。

直至夜，时。

然而她错了，他只是一个失去所的可怜人。

这么多年，鬼宿犹如他的影，不用跟随的时候少之又少，终归是发生了什么事，谁也想不个所以然，只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