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什么都知道,却非要逼他亲口说出来。
罢了。
他的身形开始一点一滴的消失,从脚下开始…
她看着他恍如光阴般破碎,片片化作无数彩色的蝶,每一只都带着缤纷绚烂的光芒,在空中翩翩迁迁,逐渐远去。
汐瑶紧抓住他的手,紧蹙的眉间难以舒展,她只求一个答案,快说!
“真的有那么重要?”他不解的问,换来的是她更加执着的眼神。
在她离开他的后来很多时候,他曾后悔过那一句,可是说到如今,眼下…
“是,从没有爱过。”
他可以与你细水长流,陪你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没有大风大狼,粗茶淡饭也能够很开心。
你们静淡相守,一点一点的变老,晨曦而作,日落共息。
平平无奇的午后,你煮茶,他捧书卷在旁边看,不时彼此相视一眼,那样很美
他,便也是我。
汐瑶,我觉得,那样确实很美很美。
…
梦醒,云王府。
祁云澈虚弱的睁开眼眸,嘴上的笑还未散去,他梦到了,那是最后的。
身旁,哪个在断断续续的哭着,还有哪个在安慰着…不哭,不要哭,他就快求得解脱,应当高兴才是。
动了动拢起的左手,他还能感觉手中被他焐热的匕首,这下,更加心安。
“将我…与…汐瑶…”
忽然听到微弱的话语声,鬼宿倾身靠近至他耳边。
许久,鬼宿神色闪过莫大的悲恸“七爷放心,属下晓得了。”
生不同时,但求,死同穴。
…
云昭十九年,五月十六,云昭帝薨。
七日后,祁明夏登基,沿用‘云昭’国号三年,大赦天下,随后为大行皇帝发丧。
便是在绵绵阴雨之日,安置了祁云澈和慕汐瑶的巨大石棺被送入皇陵,断龙石一下,新帝携文武百官跪送。
他和她,终于可以永生永世,不离不弃。
…
先是身体苏醒了过来,汐瑶感到有些燥热,接着,她自然的睁开了眼睛。
前一刻的种种还完好无损的存留在心间,而彼时,眼前那与她梦境里似极了的脸孔上,那双深邃无边的眸子正眨也不眨半下的凝望着她。
祁云澈,祁云澈…
她能看见他轻微不可控制的颤抖,看见他眼中流转的狂喜,他与她梦中的男子相似却又不全似。
而后她听到他用沙哑的声音说“汐瑶,我们有孩子了。”
“我知。”她冲他笑,手才将将抬起就被他握住,放到他显得几分憔悴,又难得狼狈的脸庞上。
“我知…”她重复,是喜极而泣,是万千感慨。
可是不管你是谁,都狡猾如斯。
前世的生怕他不再爱了今生的自己,硬要说不爱,今生的担心她不小心就撒手离开,在她醒来时,忙道…我们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