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的话，大行皇帝临去围场之前，曾经跟婢代过一番话，令婢务必转告给娘娘知。”

我接过这完全陌生。从来没有见过地箱。轻轻地挲着上面地纹。也许。他也像这样地摸过这里。上面有锁。分量倒是不沉。不知里面究竟有什么。让他这样珍视。

“这里面是什么？”我愕然。并没有立即伸手去接。

“你还有什么事情？”说实话，我一直不怎么待见她，没必要和她客气什么。

我喟叹一声，缓缓说：“大行皇帝待本，的确是好得无以复加了，什么都安排得好好的，都为本的将来打算。可他这个人，对喜的人可谓绝；对不喜的，或者他不重视的人，可谓狠绝。所以说，他终究还是个心狠手辣地男人。本虽然料到如此，却仍然没有料到，他竟然会亲手杀尽后里一切他不想留的人，只为讨本喜，换来本的原谅

由于礼制规格，帝王驾崩之后不能立即下葬，所以他的梓暂时安放在武英殿的大殿里，东青即位之后去了乾清，朝会和住宿都在那里。可我仍然执意留在原来的仁智殿里，这里和武英殿近在咫尺，我好能最大程度地和他接近，仿佛挨在他边，仍能受到他的言语，声音，笑容一样。

元月五日。东青登基地第五天。武英殿里除了留下守灵地才。其他地基本都被遣散了。但是有一个人。我想要见一见。这个人就是他地贴侍女吴尔库霓。偏偏有人来告诉我。她这几天正到央求着要见我。我知她必然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地。就让阿娣搀扶我起。到椅前坐了下来。这才吩咐她来。

不等我开询问，吴尔库霓就主动解释：“主当时代。开箱的钥匙就在他随携带的荷包里，和其他机要钥匙在一起，您知的。”

意外地是。她来地时候。捧了一小小地箱。跪在地上。双手举着送到我面前。

“哦。”我应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钥匙的确在我手里，但我现在并不想开，或者不想当着她们地面开。

听着听着，我已经涸了的眶。竟然有了几分，听完之后，视线也有模糊了。可我不想在这个女人面前这样的神情来，让她看笑话。此时的她，应该很得意吧。毕竟，她得不到的东西，我终究也失去了，现在地状况并不比她好多少。只不过，我还想确认一番。我长久以来的猜测；又或者。我其实已经确认了，但是我想让她知。在这场争夺男人，争夺情的战争里，并没有一个胜利者。我们全都失败了。

后，成为这个天下地位最为尊贵的女人。我应该算是在与诸人等的残酷争斗之后，笑到最后的胜利者了吧。或者，我已经攀上了作为一个女人所能达到的，权利巅峰。

照原有地规矩。伺候过他地才们不能留下来再伺候别地主。全都要殉葬。可他曾经跟我说过。将来不要任何人给他殉葬。等他死了。这些人来去自由。愿意地就给安置银放去。愿意留下地就留下。故而。我照他地意愿办了。

她注意到我现在地模样。似乎吃了一惊。然后迅速低下去。回答：“回娘娘地话。这是大行皇帝在时。曾经托婢转呈给您地东西。婢也不知里面是什么。可看大行皇帝当时地态度。好像很重视它地。要婢务必要转呈到您手里。”

我，睛仍然盯着膝的箱。并不看她。

她梦寐以求了多年，也始终没能得到他半分地意；而我和他恨纠葛了多年，到了终于原谅了他所有的错，却再也无法寻回曾经的。

她开始转述了。这段话很长，她说了很久，才说完。我知，这里面并没有她因为遗忘而擅自添加去的成分，因为多尔衮说话时的吻和习惯用语，我清楚得很，也肯定，比她清楚多了。

可是，我对于这些不屑一顾，权利和荣耀不过是外之，没有了他，我还是一无所有，甚至连人生，都无可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