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宽仁大量,眼下又正值西北用兵,当然还没有兴趣和王爷
笔旧帐。”
吴克善顿时心中无底,这么说来,多尔衮确实记恨他秋天时的谋反之举,准备西北的战事一了,就对他采取行动。彻底清算了,这可是他最不原意看到地场景。
于是他赶忙说道:“我自知罪状不轻,皇上恐怕不会给我好脸色看,所以这次来京,就特地准备好了最大的诚意和恭敬。毛,砖茶牲畜,还有大量的马匹,足可让大清多装备两个牛录的骑兵了…”
英鄂尔放下手里的茶杯。眯着眼睛听他讲到这里。方才插言:“这些财富牲畜。具体数量我已经查验清楚了,确实还算丰厚,只不过…”
吴克善心下一沉,难道多尔衮确实不准备放过他了?“难道皇上认为这次进贡的礼物不够?要知道这已经是土谢图亲王所贡数目的两倍了,我们草原上今年的暴风雪很厉害,死了不少牲畜,也只能拿出这么多了。”
“王爷这话就不对了。”英鄂尔意味深长地一笑:“看在王爷地虚心求教地份上。我就多少给王爷交个底吧。固然我大清很需要蒙古地马匹,然而蒙古之大,部族之多,岂是十指所能数尽的?如今诸部尽皆臣服于大清,进贡些许马匹,自然不在话下。况且,止王爷一个头领,说不定还有您的兄弟叔伯们比您更慷慨。更有诚意。对我大清也更为忠心呢…”
吴克善听出了这话的弦外之音,更是惶恐不已。英鄂尔的意思,起码能说明一半多尔衮的想法。他不会采取杀鸡取卵的方法吞并科尔沁,而会不动一刀一枪,就利用他们科尔沁地内部斗争,轻轻松松地扶植吴克善的对手或政敌上位。如果真的如此,吴克善可就真的四面楚歌,成丧家之犬了。
想到这里,他立即推过来一封厚厚的银票,那是他刚刚令人去钱庄兑换出来了,用来送礼贿赂最为方便。可万万想不到的是,英鄂尔却连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接将银票推了回来,摇摇头:“呃,向来只有臣子贿赂王爷,哪里有王爷贿赂臣子的道理?这些银票,我不能收。”
吴克善还以为他嫌钱少,于是又赶忙从荷包里摸银票,这边英鄂尔的脸色却郑重起来:“王爷,我可不是不给您面子,而是这银子我绝对不能收。要是以往倒也罢了,可如今皇上律令甚严,‘凡有官员受贿者,立斩不赦。’这可决不是说说而已。我现在连朝鲜方面地银子都不敢收了,更何况王爷地银子呢?”
“那…这叫我如何是好?”吴克善看英鄂尔这话不像是虚假伪饰,感到很是为难。
英鄂尔看到这位王爷一筹莫展的模样,心中颇觉得好笑,毕竟热脸贴冷屁股的尴尬,确实不怎么好受。所以他也发了点善心,出言提醒道:“王爷不必为难,我在旗里当额真,自然有不触犯律令地办法,所以并不缺银子,也不要王爷破费了——敢问王爷,您这次朝贡,有没有什么特别珍贵,别的部拿不出来的宝物,能够讨得皇上喜欢?”
“有,当然有。”吴克善忙不迭地介绍着:“我知皇上最喜骑射,所以特别准备了整个漠南也罕有的汗血马,而且还是一公一母。”
“嗯,”英鄂尔点了点头,吴克善还不算苯,起码也是为了逢迎讨好而下了功夫的,千里良驹,也算是对了皇帝的胃口。道:“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