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开沉默不言了，他久在朝中，又怎么不知，官家虽有革新之志，也无革新之力了，年老力衰，这是每个人都无法避免的。选一个最好的接掌者，这个庞大的帝国才能走向更远，蜀王，亦或是吴王，官家岂会举棋不定，自己这些人被召朝中这么些年，辅佐官家事小，要辅佐明主才是他的初衷。

“这是为什么，难他就凭着这些利诱？”

“这已经足够，”陈尧咨笑“他许诺的不知是利益，还有当今官家不能到的。”

“父亲告诉我，若是你回来了，就去书房寻他”陈尧佐憋了憋嘴。

柳开静静的听着，沉默了半响，问：“蜀王殿下果真这么说？”

“难恩师不想吗，”陈尧咨问“照如今下去，早晚有一天，我朝必然受积贫积弱的困扰。而今外又有契丹、党项、吐蕃之人挥眈眈，我们若是再这样下去，最好的结局，便是受尽边患之苦，拿尽供奉之扰；最坏的结局，不过于中原沦丧，魏晋之朝重演。”

“就因为这些，蜀王便要邀我们陈府？”陈省华想了想问。

“其实官家也有，”陈尧咨笑“不过，有些事，人老了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能召回这么多外放臣，尤其是那些年富力之人，便是如寇准这般人，也召了回来，这不是有所指吗？”

“不错”陈尧咨毫不避讳，了。

柳府大宴，陈尧咨陪坐柳开，两人笑谈些喜闻乐见，倒也开怀。柳夫人最是欣喜，亲自下厨得几个小菜，要他常到柳府。

原来是这样，陈尧咨潸然一笑，匆忙的走了，留下了一幅楞着的这陈老2。来到书房，陈省华正看着些书，他拜过之后，事无细，详细说了蜀王之事。

陈尧咨摇了摇，笑：“父亲如今公事繁琐，还未曾知晓此事，不过若是回府，想必也早已经知了吧。”

“你说什么？”陈尧咨问。

“你就只是想大宋的革新，便要扶蜀王一把？”柳开问。

有人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自然可到成功，可有些事未必能以情以理说的动人，有些人说服人，并不需要过多的理由，也有些人被人说服不需要听什么情理。

“当然不是”陈尧咨摇了摇，笑“恩师想必知晓，我大宋世百年，弊病早已成了沉疴冗积，而今吴王心猜忌，周虑不全，更不会有革新之志。难得蜀王颇为有志，曾与徒儿数次谈及我大宋朝弊病冗积，有新政之举，亦有革新之志，这些官家岂会不看在里。”

既然柳开微微一笑，也不多言，这其中的意味已然明显，陈尧咨不觉心中放下了块大石，暗自松了气，心这说服人的工作，还真是件麻烦事。

“担心我，担心我什么？”陈尧佐见他这满脸风尘，不禁却以为他又去会了哪位姑娘，拿自己来寻开心。

回到陈府，已经是华灯初上了，陈尧咨略显风尘仆仆，只见陈尧佐正坐在这亭前品着香茶，见他一副忙碌的样，不禁问：“三弟，你为什么这么匆忙，是不是有什么事？”

“娘亲担忧你这么大了，要我去给你相一好人家呢”陈尧咨语惊人。

说了蜀王之事，更说到蜀王的意思，这对于几家来说，皆是大事。

陈尧咨笑：“想必恩师也有所耳闻，吴王受，而蜀王受困，这岂不是官家之意，他虽是未曾抉择，却心中早有计较。”

柳开突然：“你的意思是，官家有意倾向蜀王？”

“可我们向来不过问朝中纷争，而官家也最是忌讳此事，蜀王也太过明目张胆了。”柳开有些顾虑的。

“现在汴京，人人都在想着疯狂，比起吴王来说，蜀王已经是正常了，”陈尧咨微微摇“若是换是徒儿，或许早已比他还要疯狂”

“换是任何人，相比也无法平静，这是事实，可如今官家之意不明，我们妄作猜测，只会徒增烦扰罢了。”柳开摇了摇，”笑“你是否已经答应蜀王了？”

“不错”陈尧咨了。

“蜀王也有这志向？”陈省华问。

“不知陈大人怎么说此事？”柳开问。

陈尧咨一见他闲适的模样，不禁暗骂这厮，好个闲人，自己一旁偷懒不说还说起了别人，不禁笑：“我这不是担心二哥你吗？”

“你…”陈尧佐白了他一，没好气的“果然是好心没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