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就敢捕风捉影攻扞亲王谋反,你他娘的这是要害死裕王殿下的
大统冷森的笑了,笑声阴沉瘆人:“朕刚才一直在纳闷,是谁给了他们这么大胆子?他们又是因为什么敢如此放肆无忌?”
徐阶身子微微一颤,惊怒的双眸也闪过疑惑之色,是啊高拱不是蠢人,可为什么今日朝会竟会接二连三干出一件比一件蠢的事来,这不像他平日的所为啊?连郭朴也如疯了一般跟他如此胡为,不对,这内里必有什么蹊跷。难道是皇上?徐阶眼神微挑,惊疑的瞟向大统。
大统脸上浮动着阴森瘆人的笑意,声音低沉飘的问道:“杨博,你是兵部尚书,兵部除了你和两位侍郎,其他大小官吏都群起攻扞景王,人头如此之齐,没高人幕后指点,恐怕是很难如此战阵整齐。可让朕不解的是,兵部最高的三个大员却躲了。杨博,你们这么做该不是想告诉朕,你们惹不起这高人吧?”
杨博身子一软,扑通跪在地上,煞白着脸,颤抖道:“回、回、回皇上,臣、臣确实不知情。”
“哼”大统仰头响亮的哼了一声,咯咯笑了起来:“徐阁老你听听,他对朕说他不知情。兵部都炸了庙了,他这个兵部尚书竟然敢对朕说,他不知情哈哈哈哈哈。”
徐阶慢慢站起身,翻身跪倒在地,大统的笑声噶然止住了,有些惊愕的瞧着徐阶。
徐阶低沉道:“皇上,臣可以作证,杨博确实不知情。”
大统的眼神冷了,眼眸深处爆闪出惊怒失望之色,低沉道:“徐阶,朕没想到你竟然也陷了进去。”
徐阶抬起头,满脸苦涩道:“皇上,臣说杨博不知晓,是因为杨博根本就顾不上兵部那些官吏在做什么。”
大统一愣,蹭的站起身来,眼神瞬间露出两道厉芒,厉声问道:“边关出事了?”
徐阶艰难的点点头:“蓟辽总督杨选六百里加急军报,蒙古俺答数万铁骑聚集蓟州,意图兵犯辽阳,杨选已尽起蓟辽各卫所兵士增援辽阳。杨博认为这是蒙古俺答的佯攻之计,俺答其意图绝不在辽阳,而在京师。因此急命快马传令杨选止军回营,勿中敌声东击西之计。可谁知,传信兵士刚走才盏茶功夫,杨选的回执就到了,他已亲率大军东进增援辽阳了。”
大统猛地一甩大袖,脸色铁青,咆哮道:“为何不早报?”
徐阶低沉道:“杨博得知杨选已率兵冒进,就即刻进宫想要禀明圣上,可偏巧赶上皇上在玉芝宫斋醮敬天。杨博没敢对黄公公说出军情,又急忙前往内阁,偏又赶上臣等都不在值房,杨博又急忙出宫赶去臣家,不想又扑了个空,臣已先他一步进宫。臣是因朝会时辰已到,杨博竟然没到,因此留在宫外等他,见到神色惶急疲惫赶来的杨博,才惊闻这一切。皇上,之所以没进宫就禀奏皇上,一是臣瞧皇上敬天完毕,心情甚好,臣不忍让皇上的心情因此事变糟,二是臣与景王殿下及杨博商议,先不要慌乱,待想出万全对策再禀明君上。皇上您要治罪,就请治臣的罪吧。”
大统身子轻晃,脸上的怒意慢慢消失了,半晌,阴沉着脸,问道:“杨博你有多大把握确定蒙古鞑子是要进犯京师?”
杨博颤抖着说道:“回皇上,今年北直隶以及北方数省大旱,臣得军报,蒙古同样是大旱,就连河套草原的草也大面积枯死,牛羊马匹渴死无数,蒙古鞑子损失惨重。辽阳虽是重镇,但地处关外,地广人稀纵然失守,蒙古鞑子也捞不到多大的油水,因此臣判断他们绝不会因进犯辽阳集结十几万铁骑,因为这几乎是蒙古大半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