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大喜,收了钱又递给他一支笔:“本地乡俗,花朝节在河灯上写下心愿,即可心想事成。”
花满城略一沉吟一下,提笔一挥而就:执子之手,与之携老。
如玉心跳如擂,臊得满面通红,啐了一声,掉头走了。
花满城写好字,转过头一瞧,如玉已在前面地摊上流连,提了灯凑过去:“看什么呢?”
“没什么,随便瞧瞧。”如玉急忙放下手中物品,花满城眼尖,已看清是只桃木雕的梳子。
“走,放河灯去。”也不说破,牵了她就走。
两人选了一处人迹稀少之处,花满城道:“在这等我一会,不要乱跑。”
“干嘛去?”如玉问。
“怎么,这么一刻也离不开我了?”他回头,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转身没入人群。
“你”如玉满面晕红,没法,只好把玩着手中河灯,冷不丁见了那八个字,红了脸低语:“还以为他只会舞刀弄剑,没想到倒还写得一手好字。”
“颜如玉”一声利叫,劈开人群撞入耳中。
如玉回头,还未瞧清来者何人,脸上已**辣地挨了一巴掌,身子往前一栽,手中河灯落入水中,被狼头一冲,颤颤幽幽地随波飘走,渐行渐远。
“呀,我的灯~”她下意识地冲过去捡。
“贱人”如兰见她对自己视而不见,越发怒气冲天,一把揪着她的秀发,狠狠一扯,如玉便扑倒在地,抬头这才看清她,愕然低叫:“兰子,出什么事了?”
想不到两个月不见,如兰竟削瘦如厮原本圆润的下巴削尖下去,大大的眼睛深陷着,惨白的脸,双颊呈怪异的酡红,看上去十分吓人。
“你,喝酒了?”靠近了,如玉闻到浓烈的酒气,不觉蹙起了眉尖。
“出什么事?你还有脸问我出了什么事?”如兰满腔悲愤,扑上去没头没脸地扭打:“你这不要脸的贱人,天下男人死光了,竟然勾引自己的妹夫?一个花满城还满足不了你,还要霸着临风?”
“我没有,你误会了…”如玉毫无准备,哪敌得过她的蛮力,没多久脸上已被抓破几道血痕,又羞又臊又痛,眼中流下泪来。
若不是如兰陷害,她也不必遇此肮脏之事当日噩梦,她连想都不愿意想,哪里还能口齿伶俐地替自己分辩?
如兰泪若雨下,嘶声怒骂:“为什么?你明明是个烂货,失了贞节,即与姓花的贼子纠缠不清,又被司马炀糟蹋,临风偏偏对你念念不忘你到底下了什么蛊?我明明是他正牌的妻,皇上御笔亲封的王妃,一品诰命夫人,他连正眼也不瞧,就只记着你这个**?”
他每天喝得烂醉,午夜梦回,口口声声叫着的,全是如玉的名字丫头只当夫妻拌嘴,想要讨好她,便说给她听,她却心知肚明,楚临风的失态和痛苦与她半点关系也没有。
初时仗着年轻气盛,还找过去跟他吵,跟他闹。他只冷冷扫她一眼,一句话也不说,瞧了她的影子都转身就走,避她有如瘟疫柳青娘一病未起,神智时好时坏,也不能给她出主意,颜怀珉却与如玉是一国。她有苦难言,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如玉怔怔地看着她,被她的污言秽语气得浑身发颤:“你,你,你血口喷人~”
“罢了~”如兰心灰意冷,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东倒西歪在朝河边走去:“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