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人,恍若蝶翼般的眼帘微微颤动了下,缓缓掀开眼帘,看到那熟悉的侧脸,她唇角颤抖地扬起起笑容,一滴热泪自眼角滑落,滚烫的泪滴落入他的脖颈,他脚步一顿,身形剧烈一颤,他多么想转头去看,却又害怕再一次看到令他失望的结果,一年来他有多少次这样满怀希望地去看,最后只是满心失落。
“…四哥。”耳边传来他眷恋已久的呢喃声,长久的沉睡,让她的声音有些低哑。
他薄削的唇缓缓扬起明亮的笑容,耀眼得让人炫目,他知道,她终于回来了。
她怔怔地望着她,腹中阵阵的绞痛将她越来越清醒,脸上血色渐失,颤抖地出声:“我…我肚子疼。”
萧飏一听面色顿沉,小心地将她放下,琉香与萧天痕一见欣喜若狂地跟近前来。
“四嫂,你这一年都干什么去了,再不醒了,四哥都快成傻子了,你不知道这一年,他天天跟个傻子似的跟你说话,陪着你,理都不理我们,我…”萧天痕一上来就赶紧控诉着萧飏这一年的恶行。
萧飏凤眸一寒瞪向他,萧天痕乖乖住了嘴。
“小姐,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琉香见她冷汗直冒赶紧问道。
萧天痕望了望,凑上前道:“四哥,是不是要生了?”
要生了?
凤浅歌闻言低眉一看,自己曾经的苗条身材已经不复存在,那知何时已经鼓起的肚子传来阵阵剧痛,她喘息着抬头望向扶着他的萧飏:“这…这哪来的?”
她肚子里什么时候有了孩子?
萧飏微微皱了皱眉,一把将人抱起飞快朝皇宫内城而去,皇宫之内顿时忙碌开来,御医,接生嬷嬷在坤宁宫进进出出,萧天痕几人在外室等得揪心,琉香慌忙从内室出来道:“你快去找二小姐过来帮忙。”
萧天痕愣了愣,一拍脑门儿道:“我怎么忘了,二嫂生过孩子。”说罢赶紧朝宫外而去。
也难怪凤浅歌一时难以接受,从百罗神殿回到燕城,她虽未死,却也是气息微弱,唐九随后也到了燕城,诊断之下说她已经怀了身孕,并设法以药物将胎儿保住,孩子在腹中一天天的成长,小姐却始终未醒。
她转手去梳妆台取了一方巾帕,一转身将桌上的东西不慎碰到了地上,转头一看眸色微沉,那是一支玉钗,玉色通透,那是曾在小姐头上见过的一支玉钗,曾经有个人拿着这支玉钗,绾起了她的三千青丝,只是如今…那个人又去了何方?
…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就如同没有知道他从哪里来?
她躬身拾起玉钗,温润的触感一如记忆中那个青衫磊落,润似清风的男子,他是苍砻王也好,是宣帝也好,他只是一个深爱着小姐的男人,只是他们之间注定没有结果。
内室之中,传来儿嘹亮的哭声,嬷嬷抱着孩子一脸欣喜地出来:“恭喜皇上,是龙凤胎,一个皇子,一个公主。”
萧飏激动地望着两个孩子,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两个小家伙就是他的孩子,是他和她的骨肉,琉香放下手中的玉钗急奔至近前,看到一向英明神武的帝王,此时左手抱着儿子,右手抱着女儿,姿势笨拙,好不滑稽。
“快抱给小姐看看。”琉香掀开帘子让他抱着孩子进去。
床榻之上,凤浅歌虚弱地笑着,汗湿的碎发沾在她瘦削的面庞,唇色还有些许的苍白。她望着渐行渐近的人,目光溢满了温柔。
萧飏将孩子抱近床前小心放下,笑得有些傻乎乎:“我们的孩子。”
凤浅歌瞥了一眼,哼道:“从哪蹦出来的都不知道。”她刚一睁眼这两个家伙就来折腾她,连怎么长出来的她都不知道。
人家生孩子哪个不是怀胎十月,她倒好,一睁眼他们就从肚子蹦出来,啥事都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