咙传到了胃里,那种犹如刀割般的感觉总算是舒缓了一些:“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能力有限不是罪过,但自甘堕落就太…”
“你就别说话了,先缓缓再说。”她近乎哀求着不让我说话。
这个公道肯定是能够讨回来的,别说是走法律途径,哪怕徒弟给赵宏林打一个电话,对方都会乖乖的把钱给送来,别忘了咱们国家毕竟还是权比法大。但是想到这些孤儿的命运我又感到深深的无奈,这些人还是受到了国家抚养的,至少接受了正规的教育。全国还有多少没有进入福利机构漂泊在社会上的孤儿?如果连这些受到照顾的最终都要走上犯罪道路,剩下的那些我就不敢想象了。不过我首要的事情并不是等待漫长的法律诉讼,而是先搞清楚院长的死亡和那个骗子究竟有没有关系。
“照你的说法…纯属意外?”
“对”手机中传出了赵宏林的声音:“这个人的胆量最多也就是诈骗而已,买凶杀人这种事情他没有胆子干”
我此时正站在一片仓库区之中,既然此行到了天津,那就有必要检查一下我从日本订购的那些东西。就在我逐一察看的时候赵宏林就将那个骗子的底细查清楚了。其实正像他所说的那样,这个人只是钻了法律的漏洞,在国家还没有制定出故意拖欠条款的时候,从法律的角度看他的做法完全没有问题。再说他之所以有恃无恐也是因为在当地有一定的社会背景,院长曾经多次到公安局与信访办告状均被拒之门外,由此可见他的后台也颇具能量。就是院长跑到自己直属的民政部门诉苦,也是求告无门。所以这个人的确没有必要采取极端手段,而且根据赵宏林的调查,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车祸与骗子有关系。
“其实你也知道,就算闹到法院也无法给他定罪,况且我们连一份像样的合同都没有,哪怕告他违约都缺乏证据,我看这次的事情只能以行政手段来解决。”
我没说话,他的看法是完全正确的,别说是我介入到这间事情当中,就算没有我插手,也没有保护伞掣肘,这件事也只能通过行政命令的方式来强迫对方低头,即所谓中国特色的法制。就比如时下轰轰烈烈的清欠农民工工资问题,最终也只能靠中央的施压才能在地方上落实。这两件事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同,其实本质是一样的,都是在国家法律不健全的情况下,不得不使用法律之外的手段来伸张正义,那么问题的焦点就是普通的民众和普通的事件,在无法形成“农民工问题”这种大规模群体**件之前,谁又能指望自己一定会遇上青天大老爷?
“这件事我知道了,该怎么做我再考虑考虑。”说完我就挂掉了电话。
举目四望,空旷的仓库群里我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寂渺小。回头看了一下跟着我的那些工作人员,他们在我接听电话的时候全都静静的等候在一旁,他们也不可能从简单的几句话中就推测出我有多么的无奈。在他们看来,我这个老板除了有钱之外,最重要的也是最显眼的就是脾气比较古怪。
管理员看到我的眼神之后,马上站出来询问我:“前边还有两个仓库,是不是继续检查?”
我摇摇头:“不用了,这些物资你们一定要保存好,至少两年之内不能出现任何意外,记住了,到了关键时刻它们都是用来救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