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胖每天都会收到成堆的消息，饶是他一目十行，也要看的珠通红，叹不已。

万历十一年，十一月，第一场雪飘落，合盛元之后，晋商最大的票号日升昌宣布破产，三家最大东悬梁自尽，掌柜主事从八层的楼上下来，摔得粉碎骨。

相比之下，唐毅就淡定多了。

恐慌就像是瘟疫一般，快速蔓延，不可遏制。

“活该！这才叫自作自受！”

不只是大明储蓄银行，那些规模较小的银行，钱庄，受到的冲击更大。

唐毅不是说假话，下万历的作为，和他祖父嘉靖对待大礼议的时候，差别真的不大，至少万历还没有举起廷杖，把满朝文武打个半死，但是万历却忽略了，下的大明，和六十年前，完全不同了。

护法总会也把崇明作为南北通信枢纽，由徐渭亲自坐镇指挥。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徐渭摇叹“行之，这才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原本欣欣向荣，中兴盛世，怎么转就完了？”他凑近了唐毅，怀疑：“我说行之，你看看，吏治混，阉党猖獗，遍地挤兑，百业萧条…咱们的新政是不是太脆弱了？”

唐毅微微颔首，”文长兄，金真正的厉害之在于把所有人都合到了一起，让整个天下，士农工商，真正到了荣辱与共，形成了一个整，金系统建立起来，皇权败落，就是必然！“

从京城开始，很快天津，济南府，开封府，淮安府，一路蔓延到应天府、常州府、苏州府、徽州府、武昌府…

还是拿嘉靖来说，他赶走了杨廷和，打了好几百大臣，只是激起士林的不满，至于底层百姓，并没有太多的觉，这也是两朝元老惨败收场的原因所在。

万历迫大明储蓄银行买下一千万元债券，减计三百万元。坦白讲，这数额的确无法撼动大明储蓄银行的基，但是皇帝公然抢钱，彻底破坏了银行的权威，所有储都担心自己的银被抢走，所以他们争相从大明储蓄银行提钱。

的则是金的破坏力。

大家同仇敌忾，把矛对准了万历，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皇帝陛下给撕碎了。(未完待续。)

糟糕的局面，不得不让徐胖怀疑人生，莫非说他们倾注了几十年的心血，就一个泡沫，一抵御风险的能力都没有，顷刻之间，被人家就给戳破了，这个变法还有什么意义啊？

大明储蓄银行遭到挤兑，不得不向企业收回贷款，应付危机。

银行间的隔夜拆款利率更是从最初的百分之十，一路飙涨到了百分之一百二，即便如此，还找不到钱。

相比而言，这是一个效的系统，但是也产生了另一个效果，就是人和人之间的联系越发密了。

但是万历想要复制祖父的成功，却没有料到，今非昔比的金系统，快速把伤害传递到了每一个人上！

金银货币大量涌，传统的小农经济被冲垮，价格革命，促使工商业集团拥有了更加大的力量，大量的投资采购，泥的发明，促使通条件越来越好。

“文长兄，有些东西的确如清风，不值一提。可是有些东西，却骨髓，无法撼动。”唐毅笑：“文长兄以为我的变法当中，着力最多的是什么？”

挤兑的狼就好像多米诺骨牌，倒了一张，后面的就不可遏制，应声而倒。

哪怕是中原地方，最传统的村落也摒弃了男耕女织的传统，人们田，工，赚取银元，然后通过换，拿到自己需要的商品。

在两个月之前，唐毅携着家人，迁到了崇明，他的家中连续遭到了攻击，有人扔炸弹，派遣死士冲击，还有暗中投毒…手段千奇百怪，都是要置唐毅于死地。所幸太仓是他的老家，百姓都站在唐毅一边，当年乡勇的老下也集结起来，保护唐毅，这才没有遭到暗算。

后来唐毅为了方便起见，主动到了崇明居住，这里四面换，方便守卫，而且在长江，上了船，随时可以扬帆远航，十分安全。

崇明岛的草庐，徐胖拍着手，大声叫好。

工厂作坊失去了资本，经营不下去，或是减少采购，或是裁员解散，失业随之而来。原本为工厂提供原料的农民看着成堆的货卖不去，急得痛哭涕，走投无路的人们投井自杀，上吊悬梁…更多的人加了到了护法总会的行列，各地的代表不顾地方官吏的阻挠，冲破重重险阻，赶到了苏州。

“这个…是金！”徐渭定：“你组建大明储蓄银行，把朝廷的税收给银行打理，经营辽东，开发远东，抢占倭国银山，开垦吕宋矿产…都是为了保证金银铜的充足供应，金就是国家的血，就是蒸汽机的煤炭，离开金，一个国家就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