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解剖，不要声张，了事我兜着。”孙元起自然不能让英雄血又泪。

孙元起楞了一下，才：“第三项工作，是经世大学药系的研究人员一起，寻找此次疫情的传染源，分析病菌的特，争取发现医治的特效药或者治疗手段。”

寒暄之后，孙元起在伍连德办公室坐定，开门见山地：“数月前，东北鼠疫爆发，国民死者无数。日、俄两国照会中国政府，认为疫情危害到日、俄侨民的生命安全，要求独立主持东北防疫事务，控制疫情发展。朝中诸公认为，这两个国家都属于狼野心，表面是从人主义发，积极参与防疫工作；其实是包藏祸心，觊觎东三省主权。为了堵住它们的嘴，所以急敝人为钦差大臣，专门负责防疫事务。但敝人对于医学一窍不通，只好来请求伍先生您。”

在清末，治疗鼠疫的抗生素还没有现，只有昂贵的血清疗法。得了鼠疫，基本就被判了死刑。让一位生活无忧的博士，为了某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崇荣誉，去拿自己的生命赌博，伍连德会愿意么？

孙元起笑：“我只会写一些别人看不懂的文章，唬那些洋人。这回我接着装，镇住那些妖鬼怪，让他们不要兴风作狼。至于防疫的事情，还得请伍先生主持。”

“没问题！要我什么时候动？”

伍连德从到大，学的都是英语，来中国这三四年才开始学习中文，话还不是很利：“毫无疑问，政府任命您为钦差大臣是个非常正确的选择。因为是当今大清唯一的杰科学家，在国际享有崇的声誉，外国学者见到，都会给予足够的尊重。就像刚才的日本人平贺次郎，他是日本陆军医院院长、陆军二等军医正，被袁世凯先生聘请来总教习。他对所有的中国师生都抱着一鄙夷的态度，即便我是剑桥大学博士，他也没有足够的尊敬。

“我一直以为他就是这个傲慢脾气，从来不知尊敬为何。但今天他见却毕恭毕敬，才发现他也会给人鞠躬。此次东北防疫，日、俄必然会派尖传染病专家参与，就我所知，日本已经派了鼠疫杆菌的发现者…著名学者北里柴三郎。如果朝廷派其他人，那些外国傲的专家学者会听从中国人的指挥吗？”

伍连德思忖片刻，反问：“孙大人，想让我些什么？”

伍连德也不客气，接过来便开始认真阅。刚看了三四页，便抬问：“这是谁写的？”

孙元起在来之前就考虑好了这个问题：“我想请任东三省防疫总医官，主要负责三件事：第一，审订这本《防疫手册》，并指导实施。也知，我国国民对于传染病的认识基本为零。为了避免抱薪救火，我们关之前，必须对所有参与防疫的人员行简单的培训。这本册修订好之后，将作为此次的培训教材，以及实施过程中的指导方针。”

伍连德翻完之后，对册大加赞许：“不用修改，直接就可以作为培训的教科，作为防疫的指导方针也问题。反正我没有看什么不恰当的地方，如果实践中现偏差，可以再调整修改的。那我的第二项工作呢？”

伍连德踌躇地：“这可能要解剖病死者的尸…”

“写得非常好！”伍连德连连“如果谁孙大人对医学一窍不通，我第一个不相信。”

北里柴三郎，生53年，是日本第一位诺贝尔奖级别的科学家。他首次在无氧环境下培养纯粹的破伤风杆菌，开拓了血清学这一新的科学领域，并发现有效医治破伤风的血清疗法。1901年第一届诺贝尔生理学和医学奖就颁给了这个成果，但很显然，评奖委员没有勇气让一位黄人成为首届诺贝尔奖得主。

“伍先生谬赞。”孙元起有些汗颜：册中正确的分，是一百年来人类对抗传染病的经验汇总；至于错误的那分，那是自己记错了。

鼠疫分为淋鼠疫、肺鼠疫、败血鼠疫三。其中，未治疗的鼠疫致死率最低，为5060％；其次是肺鼠疫，未经治疗的死亡率达95%；至于败血鼠疫，未经治疗死亡率是100%。由此可见，鼠疫的致死率非常。正因为如此，历史三次鼠疫大行，每次都要死千万人。

“越快越好！”

谁知伍连德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个也没问题。第三项工作呢？”

孙元起有些不好意思地：“第二项工作是在培训后，带领医生、看护及分志愿者到本次疫情的重灾区哈尔滨，短期内迅速建立一所包括消毒室、候诊室、隔离室、检验室、治疗室、太平间、焚烧炉等在内的大型传染病医院，同时接诊鼠疫患者。”

着，孙元起从袖中掏自己草拟的《防疫手册》递了过去，请伍连德过目。

“是敝人草拟的。有什么问题么？如果有不对的地方，还望伍先生指正。”孙元起在这些专业问题不敢托大，姿态摆得很低。

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