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元起说：“让他们所有人都过来。”

此间事了，天已经渐渐昏黄，一路奔波劳累，众人都面带疲惫之。孙元起：“伍先生，你再辛苦一下，陪我到养病院看看。其他人由滨江厅安排，先找个地方休息洗漱。如何？”

伍连德也是急：“在下正有此意。”

陪同官员快步上前喊：“姚医生、孙医生，你们在吗？钦差大人前来视察。”

其他人都是三十多岁的壮年人，阅历多些，死人也见了不少，除了吓一之外倒没有什么。但那十几个志愿者都是青年学生，哪里见过这些？一个个都吓得面惨白，把手里的钢枪得铁，几乎可以肯定，他们今晚回去一定噩梦。

不过这个威胁确实很有杀伤力，屋里的几个巡警乖乖走来，和刚才那些人一样抱跪倒。不待孙元起上前问话，早有滨江厅的官员摘下罩呵斥：“你们还不过来参见钦差大人！”

程寅狐假虎威，一脚踹开店铺的大门：“钦差大人有命，所有巡警全来参见，否则就开枪了！”

巡警见了熟悉面孔，心里长舒一气：看来真是钦差大人，不是山里的胡，这回算捡了一条命！当下连带爬来到孙元起面前，参差不齐地喊：“小的参见钦差大人。”

孙元起顾不上和他们打哈哈，介绍：“姚医生、孙医生，鄙人孙元起，忝任学左侍郎，受朝廷委

听到枪声，围观的行人俱是一愣，再看见数十人端着刺刀冲了过来，顿时慌了手脚，顾不上手中事，四散奔逃，很快主上空无一人。

巡警还没有说话，刚刚嘴的官员打了个千：“回禀大人，下官吴存德就是滨江厅巡警局的局长，我们全局上下共有62人。”

陪同官员：“孙大人不顾病疫凶险，一路直奔滨江厅。前脚刚到，后脚就来养病院视察，足见对二位工作的重视和支持。”

这时从两侧店铺里蹦几个手持警的巡警，一边整理衣冠，一边大声嚷：“刚才谁开枪？谁？”等看到二十多人正端着钢枪一齐瞄准自己，顿时像被切了电源的收音机，再也发不半声音，没来的则以更快速度缩了店铺，来的人则很明智的跪倒在地，抱求饶：“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于是在十多名志愿者、七八名滨江厅地方官员的簇拥下，孙元起、伍连德前往养病院。刚到病院，大家就被吓了一：在门横七竖八摆放着十来尸，每尸上都有发黑的血迹。这哪是什么养病院，完全就是人间地狱！

孙元起问：“你们滨江厅巡警局有多少人？局长是谁？”

两位四十岁左右的医生闻声从屋里走了来，他们应该是正在巡查病房，穿着白大褂，门的时候才解下脸上围着巾。正要见礼，孙元起连忙上前扶住：“两位，辛苦了！”

孙元起一黑线：谁说要开枪了？

孙元起：“你们回去上写公告，从明日起全城戒严，所有民众不得随意门，严禁举办婚丧嫁娶等大型集会活动，所有发烧病人全送到医院隔离检查，不得有误！如有人随意违背，先关牢里再说。”

吴存德正要告退，孙元起又：“这几个巡警先留下来，我有用。”于是他们就被抓了壮丁，有的去寻找卖瓜小贩的家属，有的则拆下门板，把尸运到城外准备焚化。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溜须拍声。

“是。”没办法，现在钦差最大，别说写公告，就是让大家围着傅家甸奔三圈，还不得乖乖从命？

弹压枪膛，朝天开了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