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哈夫肯的乐观，孙元起束手无策。他虽然是钦差大臣，却只能负责傅家甸的防疫事宜，俄人居住区他是不可能染指的。至于他们这里情况好坏，看来只能自求多福，祈祷他们上帝能够保佑了。

吴存德官低一级，只好着上前解释：“他家能有什么背景？不过是了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呃······”孙元起有些无语，半天才说“今天我和伍博士冒昧来访，主要是想参观一下你们医院的鼠疫防治情况，不知方便么？”

“那是我们的荣幸！”说完，哈夫肯便引导孙元起医院病房。

哈夫肯似乎觉得十分好笑：“你们的研究人员？哈哈哈······好吧，无论如何，我都要谢你的友好建议。”

“过了两三年，王海忍受不住贫苦，便上山当了土匪。他手段非常毒辣，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很快在阿城、双城堡一带闯名，匪号‘血胡。但为了报丁父大恩，倒是从不来傅家甸作恶。所以全城人对丁家是又敬又怕，不敢得罪。”

刘镜人、吴存德心里俱是苦笑：不提您叔祖父孙文正公，单说您钦差大臣的份，又有谁敢在您面前提“背景”二字？

哈夫肯迫不及待地问：“约翰逊，你这次来，是不是想采购更多的疫苗？”

如果孙元起没记错的话，哈夫肯对于自己注的疫苗非常自信。那么铁那边的俄国人居住区又如何呢？西历新年前，孙元起决定偕同伍连德去哈尔滨俄国铁路医院探访一下。

三天之后，丁老因为鼠疫死于养病所。由于传染，丁老太、丁家媳妇也先后病死。倒是丁家小侥幸逃过一劫，七天后从隔离来时，父母妻已经变成了三捧骨灰。安葬完亲属，丁家小便杳无音信，不少人认为他是投奔义兄血胡去了。…对于此事，孙元起本没有任何印象，如今傅家甸哪天不死人？哪家染病后不是悲痛绝？

哈夫肯耸耸肩：“注疫苗是有史以来最有效、最安全的预防工，为了保护你这位杰的科学家，我觉得你们政府完全应该制你注。”

看来哈夫肯对于鼠疫疫苗真的非常自信，俄国铁路医院里竟然毫无隔离措施。鼠疫病房里躺着七八个鼠疫病人，房门大开，医护人员随意，没有一个罩。

对于孙元起来访，哈夫肯非常激动，似乎看见无数的银扇着翅膀向自己扑来，上来就给孙元起一个大大的熊抱：“约翰逊博士，新年快乐。你注疫苗了吧？如果是的话，你完全可以摘下罩在我们医院尽情地呼，放心吧，鼠疫不会伤害你分毫的！”

孙元起冷哼了一声：“我不傅家甸里谁有多浑，从今而后，官宦乡绅也罢，土匪豪杰也罢，检疫任何人不可违抗！再有此类事情发生，你们就准备回家红薯吧。”

孙元起大惊失，好意地劝：“哈夫肯医师，据我们研究人员的实验发现，你们疫苗对于下爆发的新型鼠疫并不能有效预防，不建议将疫苗用于直接保护。所以，你们医院对鼠疫病房最好行有效的隔离，医护人员需要佩罩和定期消毒。”

如今在病院，孙元起可不敢轻易摘下罩，只有搪：“因为我不需要经常疫区，所以一直没有注疫苗。”

目前正在吃其他方法。”

“究竟是什么？”孙元起见他说得糊不清，颇有些不耐“他家的小可说了，如果他哥知，没我好果吃呢。”

了过来，见面就是一番请罪。

哈夫肯医师很快送来十支疫苗，孙元起并没有注，而是给了赵景惠等人，希望她们能尽快仿制来。十多天后，满脸倦的赵景惠却送来一份令人不安的报告，上面清楚地写：“送来的鼠疫减毒活菌苗，对新型鼠疫虽然有一定效果，却并不能有效预防。在如今大规模暴发情况下，不建议将疫苗用于直接保护。

孙元起也不和他们废话，直接问：“哪家人究竟什么背景，居然能让巡警退避三舍？”

“这是夸奖么？如果是的话，请允许我表达谢意。”孙元起微微一笑。

吴存德知无法隐瞒，只有实话实说：“回禀大人，这家人姓丁，很早已经就从山东逃荒至此，在傅家甸落已经十多年，算是这里的老住，人还算本分。丁家小所称的兄长并不是丁家人，而是丁父七八年前在松江边上捡的义，名叫蕈海，十六七岁从山东过来闯关东的，因为没有经验，连饿带冻病倒在江边。丁父把他带回家医治喂养，算是救了他一条命，所以王海认丁父作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