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问：“那老实代，看见之前有人骑着枣红过去吗？”

王海自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是良善之辈，谁上山当土匪啊？听到丁大成的斥骂，脸有些发青，转吩咐：“把他押到后院关起来，好吃好喝伺候着，别让他跑了！”

不知是被二当家的话吓住了，还是幡然醒悟，丁大成以后几天居然闭不提报仇的事，只是向看门的喽请教如何使用枪械，偶尔遛遛，貌似准备留在山上土匪。足足过了七八天，等日上三竿王海从女人肚上爬起来的时候，喽才凑过来报告：“大当家的，不好了，你弟弟不见了！”

不知是害怕，还是愤慨，吴克仁觉得自己小抖得厉害：“半个时辰之前，有个穿灰衣服的青年骑着枣红过去，好像是要城，上没有别的东西。”

很快鹰嘴崖上就奔下几匹快，向着傅家甸方向飞驰。中午时分，他们抵达城郊，正好看到吴克仁和孟二叔在田里收豆秸。几个人圈围住俩人，手里擎着枪，恶狠狠地问：“老，想死想活？”

王海属于第一，虽然讲义气，手里也有钱有人，但在恰当的时候还是知如何取舍。太讲义气、太自以为是的土匪在上混不了多久，早就死绝了。

王海这才反应过来，直接一个大耳光甩了过去：“怎么不早说？寨里少了什么？”

“大当家的，是你弟弟跑了，刚来的那个！”喽急忙又重复一遍。

第一是纯土匪，即红胡。这匪多则数百，少则十余，主要勾当是砸富、抢买卖绑人票、打官兵，其间烧杀，无恶不作。

丁大成也急了，不择言骂：“王海你个狗日的，负恩忘义，不得好死！”

“哟，小，力劲不错啊！不会是衙门线吧？”边上二当家怪气地说。

而第三胡叫手。这土匪没有枪械，仅以木劫。人数少，有时一人，有时数人，时聚时散。他们打劫对象多是单行人、小人家。

几人同时打飞奔，向来时的路上驰去。吴克仁正要长舒一气，庆幸自己死里逃生，王海左手往后随意一甩“啪…”一声枪响，吴克仁老蓝的棉袍上盛开了一朵怒放的红。

东北胡大可以分三：

丁大成血上，拍着桌大骂：“杀父之仇不共天，俺这仇怎么能忘？王海，亏俺爹还救你一命，这个时候你不帮俺报仇也就罢了，还劝俺忘了杀父之仇。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要是还有良心、有人，那就别说废话，拉起绺跟俺下山，崩了孙元起那个狗杂，替俺爹报仇！”

孟二叔膝盖一，噗通跪倒在地：“大、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喽心里腹诽：你在女人肚上折腾，我敢打扰么？要是得了上风，你丫还不得毙了我！心里这么想，嘴里却还得装孙：“今儿一大早，他说要在寨周围遛遛，我们都没怎么在意，任由他去了。谁知他居然骑直奔山下，到现在没回来。他除了骑，还借了寨里兄弟的一把！”

第二是武装土匪。这土匪大多有政治背景或目的。或为报复社会，或为报复官绅。有的借土匪发展势力，希望招安官。

“知了，大当家的！”左右拥上来，拉扯丁大成就往外走。

！”

王海一夹腹，叫：“收队回寨！”

二当家见王海神不怿，凑过来问：“大哥，要不把他了？”

王海还有些宿醉，脑发胀，居然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谁跑了？狗日的！逮着以后，老生剐了他！”

“既然老昏，活着还有什么用？”王海冲他开了一枪，正中。孟二叔连惨叫声都没发来，便像被砍倒的老树，重重地摔在冰冷的黑土地上，殷红的血顺着地面四淌，甚至染红了吴克仁的布棉鞋。“小，你看见了么？”

孟二叔哆哆嗦嗦地说：“是有人骑过去，不过是不是枣红，我老昏，没看清楚。”

王海顾不上披衣穿鞋，直接从炕上下来，一掌把喽扇倒在地，又狠狠踹了几脚：“要是人追不回来，老把你铡成三段！”说罢，也不顾外面天寒地冻，赤条条地往外走去，大声吩咐拿枪备。

“！”王海一脚把二当家踹倒在地。

吴克仁有些错愕，又有些害怕，低看着红湮灭，然后一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