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布置间，撒去侦查的骑兵队来报：“司令，我们在关外捉到一名清军，他说有要事想和我们商量。所以我们就把他带来了。”

程寅趣味盎然：“以前听书，里面的说客一个个巧如簧、辩才过人，像张松、蒋等更是相貌奇特。我心里一直好奇得，只恨没见过真人。今天有幸，哪能错过？走，看看说客长什么模样！”

“虎臣兄，你醒了？”张辉瓒看到程寅来，赶起相迎。

程寅顾不上寒暄，急忙问：“石侯，发生了什么事？”

程寅、张辉瓒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只能带着手下亲信到巡视问，让新兵们得到些许安全。所到之，都能看到新兵们个个疲倦死，却神张地盯着外面黑漆漆的天空，怀中牢牢抱着汉造，弹已经上膛，随时准备枪击。

事已至此，程寅也只有着鼻认了。

程寅：“也好，不过得慢慢来。这黑灯瞎火的，万一引起就麻烦了。”

程寅胡扒了几饭，找个地方倒就睡，一觉睡到日落西窗才意犹未尽地爬起来。用凉胡抹了抹脸，急忙来到临时搭建的东征军司令。

“调一队老兵、两队新兵到娘关东南724。5地布防，防止敌军威胁我军侧翼。”

张辉瓒一声长叹：“今天午后一时十三分，我军观察哨首先发现敌军踪迹。至四时整，娘关前的南峪镇已经聚集了千余人，据推测应该是清廷陆军第六镇第十二协第二十三标的一。随着时间推移，预计将有更多的敌军现。”

“命骑兵排前侦查敌军动向，及时报告。”

听了程寅的抱怨，张辉瓒也装懊丧的模样：“小弟确实没料到清廷的动作居然那么快！关键是从石家庄沿正太铁路到娘关只有70多公里的路程，实在太近了。不过翁失，焉知非福？虎臣兄要是早上率军发的话，正好在南峪一带和敌军迎面碰上。失去地利的优势，只怕我军会伤亡惨重，而且给敌军以各个击破的机会。

其实张辉瓒对于敌军突然现是忧喜参半：忧的是敌众我寡，这战非常不好打，不好就要全军覆没；喜的是如此一来，终于不用跟着程寅这个二货去京师了。在他看来，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没有弹药粮饷的补给，北上完全是取死之！

程寅却大为懊恼：“我就说应该早上走吧？你偏要拦着我！这下倒好，我们被堵在这里，想去都不去了！”

…

张辉瓒：“估计今晚清军不会上来了，不如把所有新军全撤到关里，让他们好好休息一晚，等明早把他们和老兵混编。熬过开始这几天，应该就好些了。”

程寅颇为忧虑地说：“照这样下去，清军不用过来，我们自己就得先完！”

“也好！”程寅想想也确实是那么回事“既然如此，那就有劳石侯老弟了，我先回去睡一觉养足神。你还被说，这两天真累得够呛！”

张辉瓒笑：“我也还没见过说客是什么样呢！同去，同去！”！

“司令打算怎么置？”张辉瓒在众人面前还是很尊重程寅的。

“如今天下革命激，人心思变，此为天时；娘关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此为地利；我们兄弟在此齐心协力扼守关隘，阎百川肯定不敢坐视不理，枪械弹药自太原四五小时可运抵此，此为人和。我们天时、地理、人和备，未必不可一战！”

刚指挥，程寅就觉气氛不对，里面参谋、文书成一锅粥，张辉瓒正瞪着红通通的睛发一条又一条指令：“把四门山炮推上来，尽快构筑炮兵阵地并准备试，目标为娘关前1180米的隘，争取在战斗打响后封锁敌军的增援。”

“虎臣兄，即便再急，也不急在这一时！如今光天化日，你率领几百人关北上，沿途谁看不见？一旦让清廷发现了你们的行踪，不仅救不到人，你们自己也会陷险境。为了安全起见，你最好等到今天傍晚再发！”

好在夜降临之前，清军并没有发动攻势。但夜晚的到来，却让程寅、张辉瓒的小心肝提到了嗓儿：东征军一半以上是刚参军的学生，白天还好些，黑夜则会增加和放大他们的恐惧，让他们惊惶失措不知所为，甚至会神崩溃而发生“营啸”而且黑夜也会降低天时、地利、人和带来的优势，让训练有素的北洋军如鱼得。

“哟呵，还没开战，清军这就派来说客来劝降了？”程寅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