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四、世事如棋局局新（八）

“何参谋，你找我有事？”ma步周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嗯，你出来一下，我跟你说点事。”

屋里犹豫了片刻，才答dao：“何参谋，这三更半夜的，有什么事明天说吧！”

何遂有些不耐烦，皱着眉toudao：“军情jin急，不容耽搁！你在屋里干啥，连说句话的工夫都没有？”

足足过了一分多钟，ma步周才小心翼翼打开房门，左右张望片刻。在何遂的cui促声里，他手上端着lu子，缩tou缩脑来到前院，隔着院门问：“何参谋，到底什么事？说吧！”

何遂没有回答，反而追问dao：“你在干什么？怎么到现在才出来？”

ma步周干笑几声：“好久没玩牌，有些手二七四±事如棋局局新（八）yang。趁着今夜没事，正好和哥几个小玩一局。”

“那你怎么不开门？”

ma步周涩声dao：“你也晓得，小弟手气向来比较背，老是输钱，多亏司令帮衬，这才还了赌债。不过司令再三告诫小弟，不准在军营里赌博。我听何兄叫门，还以为司令派人来抓赌呢，魂差点吓掉，哪敢过来开门？”

何遂也知daoma步周嗜赌成xing，当下不疑有它，反而劝dao：“蕙田老弟，如今军情jin急，你就别老想着玩牌了，司令的安全要jin。我听人说，周符麟最近在正定城里出现过。他自从被革职以来，一直对司令恨之入骨，此番突然出现，定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你要时刻提防，加强警卫，确保司令人shen安全！你别忘了，是谁在把你从新兵提ba到骑兵营guan带（即营chang）、卫队队chang的？又是谁每月帮你偿还赌债的？你要知dao报恩！而现在，就是你报恩的最好时机。”

ma步周，字蕙田，安徽人。光绪三十三年（1907）从北洋速成学堂毕业后。进入北洋军，在吴禄贞手下zuo事。四二七四±事如棋局局新（八）年之间，从一介新兵爬到骑兵营guan带、卫队队chang的位置，升迁速度不可谓不快。

俗话说得好：“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吴禄贞凭什么提bama步周这个烂赌鬼，而且还提ba得那么快呢？军营袍泽之间对此也众说纷纭，其中最令人信服的说法是：吴禄贞和ma步周是一堆好基友。

这不可无中生有！

吴禄贞虽然shen材瘦小，却非常喜欢狼迹烟花柳巷，民国前后一度与蔡锷并称“北吴南蔡”享誉大江南北。但吴大将军明显比蔡松坡更胜一筹，因为他荤素不忌。男女通吃。他对此也不多掩饰，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短短数年之间，吴大将军的短袖分桃之癖便成了众人皆知的秘密。

而传言的另一个男主角ma步周呢，却chang得chun红齿白、眉清目秀，一副小受相。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本来就容易闹绯闻。偏偏吴禄贞还隔三岔五地替ma步周还赌债。提ba他官职。提ba就提ba呗，还是担任贴shen卫队的队chang，这如何不让人浮想联翩？所以吴禄贞和ma步周搞基的事。在第六镇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吴禄贞是第六镇的统制，本shen也好这一口，自然不会出来向bu属证实或辟谣。ma步周倒是想说自己是清白的，可说出来谁信啊？不仅不信，反而会认为你在yu盖弥彰。再者说，这事儿也没法证明，只会越抹越黑。在当事双方都三缄其口的情况下，传言更加甚嚣尘上。如今第六镇里只要提起兔儿爷，大家都会心一笑，心里都明白说的是谁。

ma步周虽然对此口不能言。心里却愤恨不已。如今听到何遂提起这些，强抑住怒气，冷冷地答dao：“何参谋放心，ma某自然会好好报答司令的大恩！你还有什么事么？”

“司令有命，明早七点在司令bu召开全ti营以上军官会议，所有人不得缺席。你记得准时参加！”ma步周不仅是司令卫队的队chang。还是骑兵营guan带，属于参会人员范围，所以何遂顺便通知他。

ma步周神色一变，急忙问dao：“明早七点召开全ti营以上军官会议？司令要有什么大动作？”

何遂认为ma步周是吴禄贞的枕边人，便没有瞒他：“不错，最近要全军移师北上。juti如何，明天开会时你自然就知dao了。”何遂还有一堆事，jiao代完这两件事便告辞离去。

ma步周在原地发呆片刻，才回屋里。刚进屋，就听有人低声问dao：“guan带，何参谋找你作啥？”

ma步周知dao说话的是他手下队chang（即连chang）吴云章，不答反问：“怎么，老吴你怕了？”

“怕个毬，tou掉了不过是碗大的疤！只要有银子，俺啥都不怕，杀皇帝都成！”吴云章虽然极力压低声音，却难掩他的cu鄙彪悍之气。

“不怕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