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膺：“现在最要的是两件事，第一件是迅速集合城内外的自己人，控制住火车站，尤其是车站仓库，里面堆积如山的粮草、弹药不说，光现银一项就有30多万两，这可是我们以后安立命的最大本，不容有丝毫闪失。这件事我亲自来！第二件是迅速和程寅联系，把司令遇刺的消息如实告诉他们…”

没有反对。如果现在司令被刺杀的消息传，定会造成军心大。明早周符麟、李纯等来收拾局面，自然是改旗易帜投靠袁世凯。只怕到那时，不仅燕晋联军会全军覆没，联军中的〖革〗命义士也会尽无噍类！”

张世膺：“现在距离天亮只有短短三四个小时，当务之急是抢在周符麟等人之前，尽量保存下队。只有保存下队，我们才能不辜负司令的生前抱负，对得起他在天之灵，以后也才有机会替他报仇！”

“相比之下，陕西就完全不同了。陕西以西幅员万里，别说驻扎一个镇，就是三五个镇都没问题。而且现在赵行止一边要防御河南毅军的觊觎，一边要抵抗甘军的两路攻，兵力左支右绌。我们此番携带饷银、弹药、粮秣前去，可谓雪中送炭。击败甘军之后，我们可以趁机要求驻扎甘肃或青海，想来他们也不会拒绝。岂不远胜于在山西寄人篱下？

“至于替司令报仇，杀步周那个狗贼倒也容易。但姓的不过是条狗，真正害死司令的应该是袁世凯和周符麟，一个谋划，一个买凶。要杀这两个人却是不易，凭借我们现在手中的兵力，别说袁世凯，恐怕连周符麟都杀不了。如果说是暗杀，那在陕西和在山西又有多大区别？”

见何遂还要说话，张世膺挥手打断了他：“现在时间迫，还是赶分去忙吧！有什么事情等明早程寅到了再说。否则，你我命都难保，又何谈其他？”

“陕西？要不我们去山西吧！一来娘关就在附近，行动方便；二来阎百川既是我们〖革〗命党，又是孙百熙的学生，袁世凯不敢招惹；第三，山西与直隶、京津毗邻，我军随时可以从娘关或平型关东下，替司令报仇！”何遂建议。

“为什么不是我们北上？北洋军前锋可离我们近在咫尺！”

“司令故的消息也要告诉他们？”何遂有些迟疑。

张世膺摇摇：“不，我们去陕西！司令生前曾有明言，如果北上现意外，就让我们投奔陕西赵行止都督。难司令尸骨未寒，我们便要违背他的命令？再者，山西毕竟太小，容不下太多军队，我们要是留在山西，兵员粮饷都会有所不足，还会惹得阎百川百般猜忌。而且山西是四战之地，我们很容易被阎百川推去当炮灰。

“北洋军虽然国内战力第一，人数达到十万，但并不是无敌的。他们先是从直隶调到湖北，战事正酣，征尘未洗，又被调回直隶。兵法有云：‘百里而趋利者蹶上将军。’何况他们这是千里奔波？袁世凯顿兵彰德，除了想对我军不战而屈外，更是因为他麾下的北洋军还没有歇息过来，不敢匆忙北上。他对我们第六镇都不敢开战，又怎么会去招惹孙百熙？所以明天一早程虎臣抵达正定之后，我们就向全国通电，宣布燕晋联军改旗易帜，接受第四十四混成协改编，即日前往陕西！”

何遂默默了，起朝吴禄贞遗方向鞠了一躬：“司令，何某暂时失陪了。等事情忙完，我再来看你！”！

“正是因为北洋军前锋离我们近在咫尺，所以我们才不能北上。”张世膺解释“我们囤积的饷银、弹药、粮秣实在太多，必然导致行军迟缓，很容易被北洋军追上，到时候可能人财两空。如果程寅南下，情况就不同了！最直接的效果是增我们〖革〗命军的实力，稳定正定城中的人心。更重要的一是，程寅现，不仅仅代表他自己，更是代表孙百熙！孙百熙现在掌控四川、陕西、山西三省之地，是目前仅次于袁世凯的实权派，国内无人敢小觑。

何遂这时也冷静下来，不再一心想着捉拿步周替吴禄贞报仇的事，犹自哽咽：“育和，我已心绪大，实在不知该怎么办。该怎么，你就直接说吧。该我的事，何某绝不推辞！”

张世膺斩钉截铁地答：“对！包括周符麟受袁世凯指派夺取第六镇的谋，全都告诉他们。请他们接到电报后，迅速集结队，抛弃辎重尽快南下。我希望明早7以前在火车站看到他们！”

何遂又狠狠捶了下大：“我说袁世凯怎么一直在彰德附近不北上呢！原来他一早就打定注意要暗杀我们司令，好不费灰之力吞并我们第六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