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日升又西落，接着月亮也升起、落下，直到太再次升起。外面还是没有半消息传来，程寅也没有半释放他们的意思。

兵第45营。营长瞿寿堤炮兵第45营，营长刘文锦第四十五混成协全军共计三千人二百人，这还是张辉瓒考虑到正定军力不足，多派了几百人南下的结果，要不然连三千人都不到。

吴鸿昌关上窗，重新坐了回去：“犯上作？他程寅已经了不止一回两回啦！二十天前，他和阎百川在太原了一回；十天前。他和吴绶卿统制在石家庄又了一回；现在看来，他又准备和张育和在正定府再一回。”

李纯获知自己还能活着走去，心思立活泛起来，迅速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那我们的队呢？”

“呵呵，我们俱是军中袍泽，何忍手足相残？”程寅借用齐燮元的话回答。心里却想：如果你们知第六镇已经被我拆得七零八落，只怕会觉得生不如死吧？

“你不杀我们？”李纯、齐燮元俱是睛一亮。

时掌声雷动。

程寅转过对何遂说：“叙甫，我们也走吧！”

齐燮元大叫：“程寅这个王八，他到底想什么？想犯上作么？”

吴鸿昌冷笑几声，不屑地说：“恐怕十分钟前，张敬尧也是这么想的。呶。他现在还躺在院里呢！”

“协统说得对！鄙人在标上很有些亲戚故旧，他们看我半天不回去，一定会来司令打探消息的。到那时候，哼哼，只怕程寅那个王八要吃不了兜着走！”齐燮元也拼命鼓。

李纯等人不禁倒一凉气。

等最后一批货装车，程寅、何遂带着几个人来到司令。对于李纯、吴鸿昌等人只是禁。并没有苛待他们，饭菜中鱼是一样不少，但大分人却面发黄、神不振，个个着黑圈，想来这几天一直没有睡好觉。所谓“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果真如此！

李纯犹自给众人打气：“诸位不必害怕，程寅多禁我们半天，不敢拿我们怎么样的！要知我们队都在附近。只要我们半天不回去，队就一定会起来闹事的！”

“题臣兄，你的意思是我们被禁在这个院里了？”李纯上明白了吴鸿昌的意思。

何遂走到司令门，情不自禁回过来再看一，一瞬间千百滋味涌上心。从举义以来，多少希望，多少计划，多少努力，看胜利在望，却落得“为山九仞，功亏一篑”而一直给予自己极大信赖的吴禄贞竟然死得那么悲惨，自己却无法为他报仇。想到这里，何遂悲从中来，不由得放声大哭。！

见程寅来，李纯整了整皱的军装，假模假样坐在太师椅上，还想摆协统的威风来，结果嘶哑的声音彻底暴了他外中的本质：“程虎臣，你是来杀我的么？放心，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李某绝不皱一下眉！”

“一看便知！”说罢吴鸿昌走到窗边，随手推开一扇雕窗。众人通过窗，就看见院门搭建起了朝内的新工事，上面摆着好几轻重机枪；院墙上也有人持枪来回巡逻，隔着十几步就是一门迫击炮。值守士兵听见有人打开窗，各火力纷纷瞄向了这个方向。

话音刚落，那群军官便争先恐后向外跑去。几分钟后，就听见从不远传来的凄厉咒骂声，想来他们已经得到队被拆散的消息了。

屋里陷了死一般的沉寂。

“我这就去看看！我就不信这些王八敢朝我这个堂堂第十一协参谋官开枪！”齐燮元厉内荏地叫嚣。

程寅笑：“第四十五混成协已经整编完成，正陆续西上。我们是最后的后卫队，也上要撤正定，所以你们的禁从即刻起撤销。也就是说，你们〖自〗由了！”

齐燮元则浑颤抖地说：“程司令，你我俱是军中袍泽，难如今你要手足相残么？”

步兵第90标，标统周维桢，副标统王孝缜，下辖两个营。

就这样过了三天。在这三天里，正定城内资全转运到了娘关。第六镇士兵大半被送到保定，剩余分则和程寅南下支队混编成第四十五混成协。第四十五混成协下辖步兵第89、第90两标，以及兵第45营、炮兵第45营，工兵第45队、辎重兵第45队。编制如下：协统：程寅副协统兼参谋官：张世膺步兵第89标，标统何遂，副标统倪德勋，下辖两个营。

程寅满脸带着微笑：“你们的队？哦，那得你们自己去打探，我也不太清楚。”

不知是疏忽还是故意，张敬尧的尸并没有被运走，依然保持着被枪杀时的模样。齐燮元想到张敬尧的死状，浑不禁打了个哆嗦：那个二杆副司令既然敢杀一个标统，肯定不在乎再杀一个协参谋官的！

李纯此时，不过是为以后任第六镇统制扫平路。吴鸿昌心中了然，当下冷声说：“秀山协统暂领统制之职，小弟也是万分拥护的。只是想要维护第六镇军旗不倒，总得先了这个院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