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这是我回到这后第一次在外头过年,虽没有在宫里时那样热闹,却少了几份虚假地寒喧,多了两分平淡的温馨,或许我想要的生活就是这样吧,平凡,却贴心。“庄主,”老蔡开口道:“婚礼之事我已准备得差不多了,只差选个好日子,再广邀天慈爱英雄,就可举行了。”逐月听后看了看我,我淡淡的一笑,低下头吃饭,老蔡又朝着我道:“对了夫人,您的嫁衣试好了吗?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我再叫人改改。”“不用了。”我笑笑“没什么不合适的。”其实那件嫁衣,自送到栖霞院,我就从未展开过,又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只是想来不会差得太多,就算稍有不妥,也就是那么一阵的工夫。老蔡点头道:“合适就好,这可是咱们庄里的大事,夫人若有什么不合意的,前往不要客气。”我怔了一会,是啊,对逐月,这是终身的大事,我怎能这么草草搪塞?想到这,我又笑道:“我知道了,那件嫁衣,我回去再仔细试试。”老蔡满意的笑弯了眼睛“庄主,那日子订在哪天?”逐月看着我,缓缓地道;“问夫人的意见吧。”“我没意见,”我朝他露出个轻松的笑容“你决定就好。”逐月点点头“那就定在一个月后。”一个月后?那是…他的生辰,我心中一黯,不知到时陪着他过生辰的会是谁。“不喜欢吗?”逐月认真的问。“没有,很好。”逐月朝老蔡道:“那就定下月末。”老蔡不满意地道:“干什么非要等那么长时间?现在立即拜堂都可以。”逐月笑着摇摇头,自语道:“月末就好,那是…最后的期限。”我不明白的看着他,自打出宫,他说的很多话,我都是不明白的,但我却从来没问过,今天仍是如此。当天晚上,逐月喝了很多的酒,他说他开心,可眉宇间那抚淡淡的忧,却任谁都看得出来。“你在担心什么?”扶他回去的路上,我听见自己这么问。他停下有些不稳的步子。转过头来看着我,星眸半掩,掩去了无尽的心事。“我怕失去你。”他的声音异样低沉。我轻笑。“不会地,我们就要成亲了。”逐月点点头。“是啊,就快了,”他伸出手来。似要触碰我的脸,指尖却在仅离我一寸时停下。“过了下个月。我就会再无顾虑地…好好爱你。”顾虑?我摇着头“跟我一起,你本就无需顾虑。”不知为何,他听了我的话。脸上不舍之情更浓“他…”“谁?”问完。我便醒悟,他说的是福临,他怕我心中仍想着福临。我轻声道:“我嫁给你,便会一心对你,你不用担心。”逐月愣了一慈爱,旋即苦涩一笑“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眼中闪动地款款深情让我有些害怕,我咬了咬牙,低下头鼓起勇气轻声道:“我今晚可以…”“惠儿。”他抬起我的下颚,细细地看着我,眼中满是挣扎“我抗拒不了你,所以,不要做出会让自己后悔地决定。”“我为何要后悔?”他沉默了许久,才轻轻摇了摇头“我们之间的事,一切等到婚礼后在说罢。”说完,他推开我,脚下不稳的朝舞云阁走去。我怔忡的看着他远去地身影,心中说不出是何种感觉,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不过无论怎样,只要婚礼过后,便一切尘埃落定,我也不该再有诸多想法了。顺治十七年正月二十日报表婚礼的日子一天天近了,我地心不知怎地变得很不按,竟有一种想逃的冲动,我…想回京,趁着我还有些时间想回去再看看他,哪怕一眼也好,看看他现在好不好,有没有人陪着他,看过后,就放心了。可是,我终究是没这个勇气的,我根本无法对逐月提出这样的要求,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是乖乖的等上十天,等着逐月把我娶到舞云阁,将他埋在心底,再好好的对待逐月,就像一个真正的妻子…那般吧。这两天也不知怎么,常常出神的不止我一人,还有来喜,也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他的脸上,总带着几许悲伤,我问过他,他却吱唔过去,这若在往常,我定然会起疑心的,只是现在,我自顾不暇,哪还有心思追问。逐月最近倒是常常来看我,只是变的沉默,像是很多心事一般,问他,也只是笑而不答,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好像要将我看个够。二十三日,逐月没像往常一样来到栖霞院,莫非又有人来挑战?等着来喜走出栖霞院,毫无目的的漫步游落,眼中不见满院的雅致,却被不远处的两个丫头吸引了注意。那两个丫头一人穿着庄内同意的丫头服饰,另一人却穿着便装,听这两个丫头闲聊,才知道,原来这个便装丫头是刚从家中回来,所以才着便装,听了一会,全是琐碎之事,便带着来喜转身欲行,这时又听那个丫头道:“灵儿,你头上怎么还簪着白花儿?快摘了,让蔡官价看见了还得了?”那便装丫头道;“我都忘了。”连忙抬手去摘,边摘边道;“前几天你回来时就是因为这个挨的骂?”“是啊,蔡管家说庄主成亲这么大喜的日子,怎么能见孝”叫灵儿的丫头道;“可是听说朝庭下令,全过百姓都要为顺治爷守孝三月,三月内不得操办喜事,咱们庄子怎么还…”我的脚步猛的停住,大脑一时停转,我刚刚…听到了什么?呆了半响,才想起要回头,视线却让来喜挡住,他面沉如水,不发一言,我吞了下口水,艰涩地开口道:“她们刚刚说什么”“只是琐事,主子怎么了”我甩了甩头,是我听错了?她们说顺治爷…守孝…我看着来喜,眼中雾气迅速积聚,颤着声音道:‘为什么…要守孝“来喜沉默不语。我忍住自己的泪水,忍到脸上僵硬有些抽搐,我回过头,快步朝栖霞院走着,口中不停地念着:“假的,假的。“来喜跟在我身后,低身道:“主子…““不要叫我!“我回过身,直视着他,眼泪已顺颊而下,”你也听到了,是不是?“来喜轻轻点了点头,我的眼泪流得更凶,想到来喜这两天来不是心思的样子,我崩溃地道:“你早就知道?“来喜没有点头,却也没有否认。“是什么时候的事?因为什么?“我很佩服自己到现在还能保持清醒,来喜摇了摇头,目光一闪,视线停留在我深厚,我缓缓的回过头,逐月站在那里,脸上一片难言之色,我忽地朝他冲去,抓住他的衣襟,恶狠狠地道:”说啊!是什么时候的事““正月初七。“他闭了闭眼睛,生硬轻得几乎听不到。初七?我渐渐松开抓着逐月的手,身子一软跌坐到地上,正月初七,与历史的记载不多不少的整整提前一年,为什么会这样?对了,乌云珠,她不也是提前了一年?我呆呆的抬起头,看着逐月道:“他是…因为什么…”“暴病致死。”“病?”我反映了半天,历史上的确有一说他因天花而亡,不过自牛痘发现世,天花早已在全国普及,就连应得天花的玄烨都逃过一难,为什么…“什么病”逐月摇摇头“宫中的事,外边向来不会知道得太清楚。”我不能接受的连连摇头“不会,是假的,他身体一向很好,怎会突然暴毙”我强撑着自己起来“是你故意这么说来骗我,好让我死心,对不对”我面色苍白的看着逐月“你不用这么做,我既已答应嫁给你,就会一心一意的对你,你何必要想出这么个点子?”逐月眼中心痛之色渐浓“惠儿,不要胡思乱想,回去睡一焦,或许醒来会有不同的结果。”我听不懂他这错误百出的话,只听到他说:不同的结果,我点点头“是,我这就回去,这就回去。”说着,我径直朝前走去,来喜急忙追上,扶着我跌跌撞撞的回到栖霞院,到了卧室,我扑到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在黑暗中睁大眼睛,是假的,这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