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我的手：“还回床上躺着去，别急，婢这就去西院瞧瞧，想必是额驸吃醉了酒，阿离在一旁侍侯着。”

我略微摇晃，不禁后退一步，阿离急伸手去扶，却被赵么么一把推开，怒：“来人啊，把这个贱丫押到地牢里去。”

清雨不安的瞥了赵么么，随即举起了灯，蔻香脸极是难看，哆嗦着将灯一一燃起，明亮如昼地雕红木大床上，一只纤纤细手慢慢撩起青帐，阿离苍白似雪地脸庞现在众人面前，她满青丝垂在羊脂玉般的细腻肌肤之上，浑上下只着了小衣，后一丝不挂地孙延龄正蒙酣睡，浑然不觉正发生的一

赵么么怒喝：“你这个贱丫，格格素日是怎么待你的，你竟这等下之事！”

我再也承受不住一波一波愈来愈烈的腹痛，慢慢向下去，咬牙：“我不行了，小腹痛的厉害，怕是要生了。”

西院之内死一般的沉寂，蔻香和两三个上夜小厮瞥见我闯来早跪在一旁，面面相觑不知所以，走至孙延龄卧房门侧，我却忽然站住脚，竟没了推开门地勇气，双手不停的颤抖，心都要来般的慌不能自主，赵么么着气劝：“格格，咱们回去吧，啊？”

晶莹的泪从她苍白的脸上缓缓落，我厉声：“你抬起来，看着我说，这，是你要的幸福吗？”

我沉默站了片刻，狠下心冷然将房门用力推开，冰冷冷：“清雨，把灯笼举起来。蔻香，把房内地灯都燃亮。”

此时我反倒平静下来，静静凝视阿离半晌，淡淡：“这是你要的幸福吗？”

她怔怔回转，目光及尚在睡梦之中的孙延龄时，我瞥见了那一闪而过的柔情和百折不悔的执念，顿时心如死灰一般颓然放开阿离冰冷的双手，阿离脸变得愈发苍白，定的：“情之所钟，不由自己。”

我只站着不动，厉声对芒夏：“阿离呢？你说呀？”

我一手扶住腰，一面伸手拉她起，凄然：“他心里既没有你，你又何苦将一生葬送给他？离儿，值吗？”

阿离见我半天不声，忽大哭声，搂住我的哀哀：“格格，格格，额驸他是一时酒后糊涂，他把我当成了您，他什么都不知情，您不要怪他，他心里是只有您一个人的，您不好，万万不能再动气伤神了啊。”

阿离扬起脸，从床塌上起，跪在我面前，朗声：“是，我喜他，从我们小时候起，我就喜他。我知我对不起您，可是阿离并不后悔。”

芒夏一惊哭着：“格格，婢刚才到西院，瞧见离和额驸

我甩开赵么么和清雨搀扶的手，推开房门径直往西院走去，赵么么和清雨寻了灯笼挑了赶上来，百般劝说哀求我只不听，心急惶恐之下脚步亦踉跄不稳起来，涵月楼和孙延龄所居西院只短短不过几步路，我却忽觉竟是那样长，走的那样艰难。

赵么么猛然打断芒夏的话：“你先下去吧，别在这胡言语，看惊了格格。”

小厮们应声上来扭住阿离，阿离并无闪躲，只一脸担忧愧疚的注视着我，我忍住腹中忽然袭来的一阵痛，抓住赵么么的手：“放开她，没有我的话，谁都不能碰她。”赵么么一脸不情愿的命小厮放开阿离，一瞥见我因痛楚而扭曲的脸，慌：“格格，格格，您这是怎么了？”

我清楚的看到单衣之下的阿离浑战栗着，十指扣拳里，她尤喜修剪那一手长长透明指甲，自我有以来便悉数减去，只怕不留神伤到了我的小腹，听到我有喜的时候，她比我还喜，了成堆的小衣服给孩，我们自幼一起长大，经历战，家亡，后又一同相互扶持，相互温，亲人似都不足以来形容我们之间的情分，往事历历在目闪现在前，自回桂林以来我从未如此刻这般那样慌，无助，弱，仿佛生生从心上剜一块来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