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0章

第四十六章喀喇沁bu

阿桑也不是没想过撤退，撤到草原shenchu1，躲避后金大军。可值此寒冬季节，几十万牲畜若在此时上路恐怕十不存一，如此以来，就算避开了后金大军，全族也无法熬过这个冬季。难dao只能投降于后金，投降于皇太极吗？蒙古人的血xing，却不容许自己投降。况且这后金本与自己签订协议，答应给自己十万石粮草，此时粮草没等来，反而等来三万后金铁骑，如此背信弃义之辈，自己如真的投降于他，日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族chang，他后金欺人太甚，答应咱们的粮草没有给咱们，此时竟还要来抢咱们的粮草，咱们与他们拼了…”说话的是族中有第一勇士之称的瓦楞，xing格直爽，最是看不起后金这zhong背信弃义之辈。

“拼？咱们拿什么与他们拼啊！全族jing1壮不过万余，人家三万铁骑足以横扫全族，到时只能落得个族灭人亡的下场。”阿桑想起后金的强大，心中是一点信心也没有。不知为什么阿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辽东铁骑的影子，以后金的强大，也许只有吴三桂所率的辽东铁骑才堪于匹敌吧。回想起吴三桂谈判时那略带狡诈的笑容，与后金相比，恐怕可以算zuo天使的微笑。这真小人与伪君子相比，真小人却是要可爱得多。不过这吴三桂确是一言九鼎之辈，几万石粮草却是分毫不差，也不怕自己日后抵赖。他那里知dao，却正是这几万石粮草引来了后金这只贪婪的恶狼，使喀喇沁bu面临灭ding之灾。阿桑暗dao：也许归顺于吴三桂总要好投降过后金，或者全族被灭的下场。他又突然想起当日吴三桂所说的，如果喀喇沁bu成为他们自己人时的表情，就好像一只狐狸一般，难dao他早已料到自己会有今日？不过眼下时间jin迫，不容他多想，不guan如何都得征求在坐的这些族中chang老和勇士意见。“后金来犯，可其他bu落却无人来援，眼下咱们只有死战和投降两条路可走，死战自是不必多说，必然是战到最后一兵一卒，决不让后金轻易得逞。不过从今以后，怕是再没有喀喇沁bu一说。而投降，则需在后金和大明中选择。如今已经到了全族生死存亡的时刻，不知众位有什么意见。”阿桑此话一出，帐中一时间鸦雀无声，虽说摆在眼前的有三条路，可一条死路，另外两条也不见得便是康庄大dao，如何决策，确是让人为难。阿桑见无人开口，只好向族中第一chang老请教dao：“莫特chang老，您是族中最有智慧的人，请您为我们指明前进的dao路吧！”

这莫特chang老今年已经是六十七岁，是全族年纪最大的chang者，更是阿桑的叔祖，在族中威望甚至胜过族chang，族中有什么难解之事，都来请教于他。

莫特轻捋胡须，沉思片刻才dao：“我喀喇沁bu自跟随成吉思汗起兵以来南征北战立下赫赫威名，如在今日，在你我手中被灭族，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这死战一说怕是不妥。”帐中人听了莫特chang老之言，都是微微点tou，如能不死，谁愿意死战到底。莫特又接着dao：“至于说归顺后金，更是万万不可，其xing比豺狼，毫无诚信可言，若我族归顺于他，怕是生不如死。”

阿桑此时也听明白了，莫特chang老的意见与自己一致，dao：“那依chang老之意，咱们便只有归顺大明一途了？”莫特chang老点点toudao：“不错。咱们在这片草原上生活了几百年之久，与大明也zuo了几百年的邻居，对大明也算是知之甚详，大明号称礼仪之bang，可在我看来却是略显愚腐，咱们若归顺于他，不但可以得到援兵，还可得到粮草。而大明ding多会给咱们封个官位，让咱们听其号令而已，于全族却无大影响。”

在座众人都觉得莫特chang才所言甚是，只有阿桑却不敢肯定。以他与吴三桂打jiaodao的经验来说，这吴三桂怕是未将大明皇帝放在眼里，一切只以自己为主。若是不能给全足够的好chu1，恐怕这个吴三桂却不会轻易出兵。不过眼下这却是唯一的办法，他当然不会将担忧说出来，还是让莫特chang老去破这个钉子吧。即已决定向大明求援，时间不等人，后金虽说并未加jin行军，可ding多几日便会赶到此chu1，若是明军不能及时赶来，恐怕还是只有死战一途。当下阿桑请莫特chang老亲自带队，前往大明义州向明军求援，他自己则留在族中，zuo好求援不成，与后金死战到底的准备。莫特chang老一路快ma加鞭，好在这个蒙古老人shenti强壮，不然还真坚持不到义州。莫特chang老的到来让三桂颇感意外，他可想要等到后金、蒙古两败俱伤时再出兵拣便宜。而莫特chang老的要求更让三桂觉得可笑。他不知这些蒙古人是怎么想的，刚刚借路给后金，让后金攻入大明关内，此时竟又向大明求援。这还不算，听莫特之意，竟仅想让大明给他们一个封号，却不并入辽东。这世间那有白吃的午餐。

三桂不好直言拒绝，表面上派出的信使去京城请旨，可实际上信使只行到馁中便停了下来，如今的朝ting如何能命令辽东将士。只急坏了莫特chang老，一天至少要跑四五趟三桂的总兵府，日盼夜盼朝ting的圣旨，却不知这圣旨是gen本不可能到来。转眼已过去三天，据探ma回报，后金大军已行至距喀喇沁bu不到一日路程。喀喇沁bu也有人告知了莫特。莫特此时可真是急了，再有一日后金便要进攻喀喇沁bu，可自己期盼的圣旨却迟迟不见动静。他只好再次来到三桂的总兵府，求见吴三桂。吴三桂在堂上接见了莫特chang老。莫特chang老此时再也没有了一个蒙古智者的沉稳，一见到吴三桂便dao：“吴将军，这援军何时才能派出？若再不派援军，喀喇沁bu恐怕凶多吉少啊！”吴三桂却故zuo为难的dao：“莫特chang老，您也知dao，没有圣旨，我如何敢善自派出援军？”

莫特chang老对大明之事也略知一二，知dao没有圣旨，擅自出兵便是谋反，他也没有怀疑吴三桂故间为难，只是老泪纵横，仰天chang叹dao：“难dao真是天绝我喀喇沁bu！”与之一同来此的几名喀喇沁bu勇士想到自己全族灭亡在即也是一脸悲痛。

片刻后莫特chang老ca去脸上的泪水，dao：“这些日子多谢吴将军款待，只是后金即将攻伐我族，我等就此告辞，还望将军早日率军来援，莫特代全族感激不尽。”三桂知dao，如果没有自己的派出的援军，喀喇沁bu此次必死无疑，莫特此去怕是怀着必死之心，虽然对莫特的这zhong视死如归的jing1神感到钦佩，但是此时却不是最好的时机，喀喇沁bu还未受到损失，怕不会心甘情愿归顺自己。“chang老放心，只要圣旨一下，我必ma上率大军支援，还望chang老多多保重。”

莫特听后，率其随众告辞而去，三桂派人送几人。可他们刚刚走到门口，突听shen后有人喊了声：“大人！”听声音很是耳熟，莫特不禁回tou望去。却见在吴三桂shen前跪着一个丫环打扮的使女，莫特不禁有些奇怪，自己的来这几日都住在外面，为何会听得吴三桂府上一个丫环的声音觉得耳熟。他却不知dao他奇怪，却有人比他还要感到吃惊。这人便是坐在堂上的吴三桂。就在莫特等人转离去时，后堂突然冲出一人，扑通跪倒在三桂shen前，三桂低tou一看，却是自己的当日救回的那个哑ba丫环香ju。三桂不知这香ju为何跪在自己面前，正感到奇怪，可更令他吃惊的却是这个哑ba丫环竟然开口讲话，叫了声：“大人！”三桂虽是转世而生，见多识广，可还是被这个惊人的变故吓了一tiao“你…你…”可随即便明白过来，想到后世这zhong装聋zuo哑骗人钱财的不知多少，想来眼前这个丫环香ju以前也不过如此罢了。只是不知这香ju到底有何目的，今日又为何突然开口。“香ju，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何人？看来你以前是在装哑而已。”三桂虽然想通了，却对香ju装哑欺骗自己感到十分恼火，话中不免带有责难之意，若是这香ju不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自己可不是一个会怜香惜玉之人。

“大人，香ju不是有意欺瞒大人，实是迫不得已。”

未等香ju继续解释下去，已经走到门口的莫特却突然折返回来，来到香ju面前，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意的事情，指着香ju竟是目瞪口呆。三桂一见便知，这莫特必是认得香ju，这却更令他感到奇怪，自己无意救回的一个丫环怎会会认得莫特这个喀喇沁bu的chang老。未等他开口询问，香香却主动对莫特施了一礼dao：“见过莫特chang老。”莫特终于缓过神来，惊dao：“你…你…，sai罕贝，你怎么会在这里？”

三桂因生在辽东，接近蒙古，对蒙语也有所了解，sai罕贝在蒙语中是鲜花的意识，如此说来这香ju竟真的是蒙古人。却听莫特接着dao：“sai罕贝，你可知dao你走后你阿爸多么着急，派出几百族中勇士四chu1找你，若不是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大事，恐怕现在还在找你，可你却出现在了这里？”sai罕贝听到莫特的话，却哭得更加悲痛，哭述dao：“阿爸…阿爸还好吗？”

三桂听这两人竟叙起了旧，一皱眉dao：“可不可以先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特这才稍稍平复激动的情绪，一把拉起还跪在地上的sai罕贝，严肃的对三桂dao：“吴将军，我虽然也不知sai罕贝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我却可以告诉您，sai罕贝是阿桑族chang最为珍贵的女儿，是我们族中最鲜艳的鲜花，可她竟成了您府上的一名下人，并跪在您的面前，这是对我们喀喇沁bu的污辱…“sai罕贝见三桂的脸色越来越沉，一把拉住莫特的衣袖，轻声dao：“不，不是大人的错，大人救了我的xing命，他是sai罕贝的救命恩人，而且在大人府上当下人全是我自愿，大人并不知dao我的shen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吴三桂没想到随便捡个小哑ba竟是喀喇沁bu的小公主，而这个莫特更是不分清红皂白的说自己的污辱了他们喀喇沁bu族，真是不可理喻。sai罕贝一见大人发怒，吓了一tiao，自己可是还有求于大人，不然也不会当着莫特chang老面来见三桂。若是因此惹得大人不高兴，自己恐怕会成为全族的罪人。忙解释dao：“大人，请您听我解释…”原来这sai罕贝确是阿桑的女儿，喀喇沁bu的小公主，本来在族中受万千chong爱于一shen。可随着后金使者的到来，从来都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却有了烦恼。当日后金使者与族chang阿桑在帐中密谈借路之事，yu借迎亲而密攻大明，并答应给阿桑十万石粮草。却被躲在后面的sai罕贝听到了，只是她仅仅听到父亲答应了后金前来迎亲，便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没想到一向chong自己的父亲竟会要将自己嫁给后金的大汗。sai罕贝从族中其他人口中对后金也略知一二，她知dao后金的大汗皇太极恐怕比自己的父亲还要年chang，sai罕贝从小听惯了族中chang者讲述英雄与公主故事，她早就想像自己将来的丈夫也必然是个英雄才行，可父亲竟要让自己的嫁给一个可以zuo自己父亲的人，她顿时觉得天都要塌了，难dao父亲不爱我了吗？她却不知dao这不过是阿桑族与后金的一个计谋而已，阿桑gen本不会真将她嫁给皇太极，皇太极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便娶一个只有五万人蒙古bu落的小公主。

顾不得与父母及族中的好朋友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