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中,看到归晚走了进来,清脆的声音带给他一丝平静。
他扬起眉,还没张口,看到归晚踏进房中,带着嫣然雅致的笑容,心中怦然一动,话到喉中,没有出声。
心如明镜,突然明白了。
滔天权势,只手遮天…换来的,原来只是她…
浅浅一笑啊…*
走出院外,舒豫天一脸窒闷和不甘,回头望望相府的额匾,神色复杂,相府拐角的小道上一辆马车缓行而来,他跳上马车,才坐定身子,还来不及惋惜出声,车内早有一人盘腿坐着,姿势古怪,笑看着他:“怎么?看你的表情,似乎很遗憾…”
“楼澈本是权术之才,谁知也会如此死脑筋,”舒豫天看看对方,丝毫不感到奇怪,续说道“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可惜?可惜什么?”
“可惜他败相已现,看来我这边也要输了…”
车上人忍不住一阵笑出声,好半天才忍住笑:“不用急,豫海那边似乎也不尽顺利,是赢是输还没有定论…再说了,你们个人输赢又有什么关系,最后得益的是整个家族。”
舒豫天脸色稍缓,想起刚才在相府中的情景,轻声一叹,不再说话。
马车向西,在落霞余辉中,渐渐消失…
*
天载四年,初秋之际,朝廷内风波不断,虽无影响局势之大事,小事却接连不断,党派之争愈演愈激烈,连京城普通民众都嗅到了些微气息。
秋风未起,八月末,京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翰林院小吏,突然上述弹劾户部尚书,在奏折中,他清楚明晰地指出户部尚书为官多年,贪赃枉法,以权谋私,甚至连户部尚书所收取款目都标明地一清二楚,有如亲见,又哀呼此类官员不除,难以平民愤,难以肃朝纲,奏章所写,文笔犀利,饱含感情。就在第二天,皇上虽没有明言,却已有落案查实的意思。当朝首辅楼相不置可否。
第二日,又有工部官员弹劾那翰林院小吏,指出他在翰林院其间,为先皇所编写的史书中用意不良,有亵渎先皇的险恶用意。顿时,翰林小吏从原告沦为被告。朝堂之上,两派人争论不休。
这个事件拉开了天载四年党派之争的序幕,后史把它称为“翰林上书”有后代历史学家指出,这个事件仅仅是把几年来小范围的党争拉到了一个大舞台上,同时,这也是皇上与楼澈的第一次正面交锋,都有着试探对方的含义。而那个翰林小吏和工部官员,仅仅只是这场交锋的开路先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