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草,却只是不出。其亲信官兵与百姓说及时,皆以秋冬发兵为辞。以耶律大石之知兵,岂不知我南兵不耐北地苦寒,冬季战力有所不及之理?我亦料其别有所谋,只是是否与萧干有关,却不得而知,此人身边不用一个汉人,亦严戒将吏不得与南来商旅有所交接,恐怕是在燕云之事上吃了衙内的大亏,深具戒心之故。”
石秀笑了笑。却道:“我来之际,衙内大军已然杀到黄龙府,耶律大石若真与萧干暗中联结,此际亦好应发动,否则错过时机。悔之不及。只是我等无能,得不到这两人相互交通地情实,怎好向衙内交代?”
李应是商人出身,此种韬略实非所长,急智亦多有不及。石秀这样纵横江海地豪杰都为之束手。他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只得枯坐在旁,看着石秀在那里来回踱步。
只见石秀踱了几个来回。剑眉一扬,却道:“既是如此,唯有投石问路,不妨将衙内已攻下黄龙府的消息传扬出去,且放言金国已然胆寒,将欲举国归顺我大宋。”
李应不解其意,问道:“这原本便是事实,此间已有传言,惟不得其实而已。再加上些不尽不实地谣言,所为何来?”
“投石问路者,便是要看耶律大石如何反应,可推知其实。”石秀微微笑道:“自金国起兵之后,契丹一失燕云,又失辽东,皆痛入骨髓,耶律大石在此间练兵,自当以恢复故地为号召,燕云既已归还我大宋,他要恢复地故地自然只有女真人所占据的辽东北部一带,黄龙府之地。是以他就算不愿出兵,对辽国朝廷上书时可以百般推搪,对着此间地辽兵却只能说等到秋高马肥之际才能出兵,不敢直言。”
“如今我将这消息放出,倘若属实,那么一旦我大宋荡平金国,尽得辽东之地,不但辽国太祖宾天之地黄龙府要归我大宋所有,连泰州、长春州等要害之地也尽入我手,契丹兵再要恢复,也不得与我大宋为敌。是以这消息一旦传出,势必军心浮动,耶律大石为安军心,也须有所动作。”
“倘若他与萧干并无所约,确乎是实力不济不敢出兵,此际我军已然进至黄龙府,他便当遣使与我相约出兵,至少也得作个出兵地样子,否则连向衙内要地盘也没了借口,复有何面目来统领大军?”
李应恍然道:“如此说来,只须我等将这消息在坊间尽力宣扬,闹得群相耸动时,耶律大石倘若还不出兵,十有**便是与萧干有所密谋了。”
石秀应道:“正是。倘若他确乎与萧干有约,而至今不见动静,多半是双方未曾讲拢,或以为时机不到。然则萧干占据长春州,势必要遮断东路消息,以此为己身凭依,好向耶律大石讨价还价,若然耶律大石晓得衙内攻下黄龙府,金国已不足为萧干之凭恃,势必要加力诱劝萧干归降,衙内那边再遣使者往萧干处,便可相机行事,胜过现今的一片混沌。”
李应连连点头,称为妙计,只是回心一想,却又有些犹豫:“衙内只命我等察探耶律大石与萧干情实,却未说及要如何对付这两人,万一我等放出消息,令耶律大石加快其图谋,莫须坏了衙内的计算?”
石秀想了想,道:“不妨,形势比人强,萧干若要归辽,金辽止兵之际便好归顺了,拖到今日迟迟不见动静,自然是另有图谋,据衙内所料,多半是他想要为奚王自立,耶律大石作不得主,是以延宕至今。如今索性推他一把,叫耶律大石也坐不住,便要向辽国朝廷言明其事,如此大事,多少也要漏*点风声出来,以咱们在中京的耳目,尽可知其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