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说明自己是将蜡丸藏在伴当身上,故而没有当面取出。
萧干点头不语,接过蜡丸来捏碎了。看过上面地文字,久久不语。萧八斤也不晓得这信中写了什么,不敢说话,只是垂手站立。隔了一会看萧干还不开口,忍不住道:“舅父,适才入城之际,甥男曾遇到了金国孛堇谋良虎。”
萧干神情一动:“他可曾生疑?说了什么?”
萧八斤忙道:“此人狡猾,定要验看甥男的腿伤,还将手来捏,亏得这蜡丸不在甥男身上,否则倒要叫他搜了去。”言下颇为得意。
萧干脸色却沉了下来:“蠢材!他此举分明已然生疑。当时不发作者,只是未有把握而已!何以要看你的腿伤?便是防你暗藏蜡丸之故。你且将此事前后,细细道来,不可遗漏分毫。”
萧八斤被萧干骂了,不敢怠慢,忙依言将自己与谋良虎相会始末细细说了一遍。萧干一直不出声,眉尖却越锁越紧,等到萧八斤说到进城,忽地举手截断他说话,问道:“你说你走时并不曾好生包扎伤口。那原先包裹地棉布何在?”
萧八斤一怔,霎时明白过来,手足一片冰凉,颤声道:“甥男,甥男草草裹了伤口。嫌它太长。截了一段下来抛在路上…”那可是从宋军营中带出来的东西,包扎手法更是宋军独有的!
萧干一顿足。疾步来回踱了两圈,便唤奥古哲:“速去封锁四门,点起硬军来,预备攻打金人,再调五百刀斧手,五百弓箭手到我帅府中护卫,切记莫要惊动了金人。”
奥古哲得令去了,少停便听外面脚步杂沓,多了许多人马。萧八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舅父,那谋良虎未必能见此节…”
萧干呸了一声,冷笑道:“金人与宋军几场血战,听说俘虏也捉了些,怎不知这些关节?他当时不曾发作,只是手中兵力不足,故而权且隐忍罢了,少停他若调动人马,再来请我,那时你才知他见此节未。”
萧八斤也晓得没有侥幸,事以至此,见萧干也不慌乱,他的心渐渐定了下来,忙道:“舅父,既然如此,咱们不妨先发制人,横竖金人兵少,关起城门来尽数杀了,献于大宋作个头功也好。”
萧干哼了一声,不来理他,过了片刻,却道:“你这腿可还骑的马么?”
萧八斤连连称是,还道萧干要让他待罪立功,哪知萧干笔走龙蛇,不一会写了一份书信,在那里看他地伤腿。萧八斤心头一凉,莫非这条倒霉的腿又要受苦?痛倒也不很痛,这么同一个地方一直遭罪,心上委实有些难熬啊!
萧干看见他脸色,不由笑了笑,伸手又取了一个信封将信装好了,蜡封妥当,方交给萧八斤,又取了一块令牌给他,道:“你去吃顿饭,睡一觉,余事都不要管,天塌下来也不必理,明日一早便出城去,将这信交给那高强,莫要再出了差错。”
萧八斤吁了口气,将信接过了贴肉藏好,还要向萧干请命,萧干一脸的不耐烦,挥手道:“快去,快去!你办妥了这件事,便是我的好处,要杀人却不少你这一张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