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药师听令！”伸手从帅案上取一支令箭，喝：“命你检本兵，为大军左路先锋，三日后渡过混同江，七日上会兵宁江州城下，不得有误！”

郭药师见问。也知是给他台阶下，赶凑趣：“末将思虑不周，仔细想来。确乎如此，女真人对待战败之族，纵使不杀。也多掠之为，若只是宽仁，他多半还不敢信哩。当以相公之法为是！”心里却，慢说你说得有些理。就算没理。现在从你嘴里说来，那也是有理了！

这拍地甚是到位，开州会战前双方局面地营造，本就是地呕心沥血之作，事实也证明他地确以此迫使女真人踏了对他们不利的战场。当时虽不至于大悦，也有些淘淘然，笑：“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是我去攻他，若寻不到金兵必救之，要想反客为主，谈何容易？不过金人大军粮秣分，效率不及我军，这却是一个破绽，郭太尉说得是。”

这边郭药师退下。那边又取一支令箭，：“

当惯了上位者，对于下面人的想法也略知一二，不过这事他与陈规等人仔细参详过，均觉女真桀骜难驯，太宽了是不成地，须得一手宽，一手严才好，这严就得严得女真人都怕。而后以宽济之，才见到效果。

他看了看郭药师，见他也不敢抬，心知火候也差不多了，便展颜笑：“我意虽如此，郭太尉之言亦不无理，彼兵战于熟地，败则皆散，这兵法是不错的，只不过未必定须招抚罢了。以我看来，这屠城与迁徙之法，都是女真人司空见惯，我把来用在女真人上，他国中百姓倒未必当我是一味屠戮，若见势不可为，倒敢相率来降，也未可知。郭太尉多知女真之事，以为然否？”

甚喜，郭药师这几论断都是从军事角度发，却隐隐及了女真人地一个致命弱，那就是其统治结构的简单落后。简单未必就差，要分局面，好比女真人建立的国家，其实是一个度集权地军事化组织，其基就在于不断地战胜攻取，以战利品来维持整个组织的运转，这便是历史上女真击败辽国之后，毫不停息地南下攻打大宋的原因所在，而一旦攻势被宋军阻挡在江淮，金军的战斗力便迅速下降，直到海陵王被杀，号称“小尧舜”地金世宗即位，全面放弃猛安谋克制，转向汉族式地国家制度，便是宣告了这样一个军事组织的灭亡。

郭药师大喜，上前躬接过令箭，叫一声“得令”！当有师张顺一营助他渡江，拨给浮桥一座，船筏若。至于钱粮兵等项，有参议司支吾，持令箭去关领便是。

现今的金国，力量比起历史上侵宋前要薄弱了许多，刚刚遭遇的失败却无比沉重，开州之战不仅挫败了这个刚刚成形的军事组织的攻能力，更使其神和自信心方面受到了沉重打击。如果趁这个时候给予其一步的打击，瓦解作为女真族国家心的完颜势力，便可以将新兴的女真国家一举扼杀在襁褓之中，就算完颜族还会延续，就算女真人仍旧有许多人，他们几十年内也不可能再建立起属于自己地国家来了。因为象这样的外族国家的建立，都是需要长达几十年的战争和一连串的胜利作为先决条件地，证诸蒙古、后金、鲜卑檀石槐等成功例，以及不那么成功地也先等人，无不验证了这一。而这，也就是准备一举解决女真问题的信心所在。

下战事为先，这宽仁之就先不必说了，你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大军只执行将令便是。对于自己手下的这帮人。这信心还是有的。当下便笑：“此亦我之见而已，尚须诸将多多提。郭太尉适才只说到我军两胜。尚有何妙论？”

郭药师应了声，：“这第三么，金兵粮秣多为自筹，无从转运，一旦两军对峙，金兵势不能持，我兵可相机度势，反客为主，他来与我军决战。”说到这里，他向上拱手笑：“这却是我从相公开州之战的署中学来的，想那女真大军围开州不克，锐气顿挫，何以解围之后，迫不及待便要决战？自是相公先遣兵守了开州两月之久，女真野无所掠，必不能久，不得不然尔。”

郭药师见己言受用，勇气加倍，忙：“这第四么，女真虽然素以骑兵为荣，奈何自去岁隆冬集兵，到现今大半年下来，战不得蕃息，族苦于转运，他那些战还有几成能披挂上阵？女真徒以甲为长，今一旦不得恃，更无从与我兵争锋疆场。末将自知鲁钝，也只想到这四节，以此胜敌足矣，况且我兵倍于敌兵，今又有萧引兵拟金国之后，此必胜之局也！故而敢请为前先锋，望相公允准。”

都是一战便下。如今我攻打女真人，也须用女真之法，他们懂的还快些，若讲什么王化，不过是对弹琴，反将自家的手脚都束缚住了！就依我之法，凡不降者举族皆杀之，降者亦举族南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