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没有多少余地。不过数日,金国便即接受了高强所提出的条件。举国被分为三部,斜也一部,挞懒一部,粘罕一部,皆被限于旧时生女真的地盘上,而那些之前已经迁移到大宋境内猛安和谋克,无论在宋金战事中是否被宋军强行驱逐和迁移。都将成为大宋的编户齐民。不再算是金国地臣民。
对金协议中当然也是有喜事的,三部金国节度使联名上表,请求大宋重新册封阿骨打为狼主,高强自然是欣然代为转达,只不过南北之间讯息传递不利,朝廷地回书想必是等不到会盟的时候了。
至于契丹使者萧特末,当得知了国中变故之后,立时偃旗息鼓,绝口不提辽东故地之事。极为痛快地与大宋议定了两国东段疆界问题,并且商定了将立下界碑,掘出界壕,以划定两国疆界,大宋从中得到了泰州和长春州、黄龙府等地。将原有辽国东京道的土地尽数收入囊中。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呼伦贝尔草原。
大宋宣和元年,辽东的春天来得格外地早。高强率领大军,偕同辽东诸部使节一同离了黄龙府,来到鸭子河畔,在冰上凿出窟窿来,打起新春的第一尾鱼,又驰马草原上,射下了今年的第一头大雁,就以这头鱼和头雁宴,开启了辽东会盟的序幕。
选择这种形式,高强亦是煞费苦心,统治是讲究顺应心理的,契丹终究是占据辽东二百年的大国,各部多已习惯了契丹的统治模式,大宋新到此地,自然不能指望塞外诸族一夜之间就习惯了大宋地王化,借用诸族所习惯地形式来宣示大宋的主权,亦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按照契丹故事,每年的头鱼宴和头雁宴,应当是辽主春捺钵的一个必备仪式,千里之内的诸部酋长皆须来朝,并献上贡品,当年高强出使契丹之时,也有幸参与了当年的头鱼宴。
是日,鸭子河边旗幡招展,人喊马嘶,宋军搭起了足以容纳数百人的大帐,各国各部的使节济济一帐,席上肉山酒海,五味杂陈,少不了的两样菜,便是一尾大鱼和一头大雁了。
待诸部会齐,高强当众读了誓约,以下辽国使者萧特末、铁骊国国王萧干,金国谙版孛堇完颜斜也等人,亦一一读誓无违。待各自盟誓之后,有壮士端上大酒坛,高强忍着痛在手指上割了一刀,将血洒在酒坛里,而后会盟之人亦将血洒入,最后在帐外杀了一头青牛,一匹白马,将颈血沥在这坛酒中,大家各分一碗,再齐齐饮了,这盟约便算成就了。
高强端着酒碗,望着碗中地酒水,心中一时是百感交集,当初匪夷所思地来到这个时空,历经了多少坎坷磨难,好容易走到今天这一刻,此番盟誓过后,契丹已弱,铁骊国新立不足为患,金国更是元气大伤,还有一心结好大宋的高丽国从旁牵制,凭着辽东百万军民,辽东自可安稳。而辽东既安,大宋便对契丹形成了两面包围的态势,以如今契丹的势弱,自可从容在契丹朝中扶植亲宋的势力,凭借着大宋百余年来对辽国上下地文化侵蚀,将来甚至有可能将契丹也并入版图之中。
北边大势如此,西夏自然也兴不起什么风狼来,而对于已经蓬勃发展地大宋商贸来说,打通西域的丝绸之路恐怕就是下一个目标了吧?如今,大宋地朝廷财政业已与商贸紧紧挂起钩来,有了这样的驱动力,朝廷自当集中全力降服西夏,现今两国之间实力悬殊,胜负几无可怀疑。只不过,这样唾手可得的功劳,高强已经全不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