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
的混沌轮廓,失意苍茫的面容写着被夕阳的血色冻结住、被凄凉的暮色所钟爱的表情。张
易之悄然走上城楼,他沉默地端详着太平的背影,片刻。
张易之:张易之拜见太平公主!太平转过头,目光顿然有片刻的欣喜。但很快又恢复
了冷静。
太平:…这几天…你去哪儿了?
张易之:公立知道,我在该去的地方。太平不再做声。俩人站在城垛边,眺望着城外
的景致。
太平:我…被免去了监国!
张易之:知道了!
太平:知道为什么吗?
张易之:因为公主一次外交上的疏忽,授突厥以口实犯我边境
太平:(委屈,眼里见了泪卜…你怎么也这么说!隆基是李家推一的财富,是我哥
哥在这大明宫里最珍贵的挂念,我爱他,我怎么能够忍心将他的幸福当做一件御敌的武器?
难道政权的巩固就必须以亲情作为代价?
张易之:…既然公主是性情中人,那么被解除监国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太平:现在连隆基都走了,李家又只剩下我一人孤独地留在这大明宫…
张易之:显不是回来了吗?
太平:那又怎么样?无非像父亲一样成为母亲的又一具傀儡,这一切让我感到厌倦,
你懂吗?
张易之:…我懂!
太平:(逼视着张易之,充满渴望)易之,你重情意吗?
张易之:我为情而生,公主!
太平:(上前一步,全然不顾周围的目光)你说过爱我,那是真的?
张易之:当然,我从不说谎。
太平:(一把抓住张易之,神情激动)那我们走!你带我走!这大明宫已不值得留恋,
我们去洛阳,去游历天下所有的美景,总之离开这个地方,就你和我,…张易之的目光
中不自觉地流露出迟疑不决的神色。
太平:你答应我!张易之推开太平,转过身,他紧皱眉头。太平在他身后依旧一脸渴
望。
张易之:公主卜…您还是忘不了长相守,还是想着薛绍…
太平:不,这跟薛公子没关系。我是在和你讲话,在和张易之讲话…易之,你给我
带来的是我一生中所没有的,就像你说的,爱情是此刻的融洽和幸福,我只是想把此刻延
续下去,把幸福延续下去,这和长相守没关系,这不是长相守…
张易之:这就是长相守!此刻如果被无限制地延伸,就没有了此刻,它和明天,后天,
明年就没有了区别。这正是薛绍式的妄想。公主,我不是薛绍,也不会有像他一样的生活。
幸福和平庸的惟一区别是什么?它是短暂的、偶然的,所以才声势浩大,才值得珍视!而
一旦它成为一种习惯,您就会最终忽视它的滋味。出于对自己的保护,我不想成为您生活
的另一个习惯!况且,我为什么要走!这是一座多么值得留恋的宫殿!它时刻动员一切险
恶锤炼着你的智慧,强者在这里可以充分体验成功的快乐!
太平:(一时语塞)可我,我…我只是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我爱你!
张易之:那就请公主把我当做张易之去爱!
太平:那告诉我,张易之是谁?
张易之:张易之目前是一个满足的人!
太平:满足?
张易之:我知道这听上去可笑,可这于我却是由衷的感触!我想象中爱情最优美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