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清醒了,沈露白立刻从成怀瑜的怀抱里挣开,看到成怀瑜轻轻的动了动肩膀,心中一窒,但还是硬生生的转过头去。
这时候,二舅过来,叫他们去吃饭,沈露白连忙出来,匆匆的洗了把脸,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却怎么也咽部下去,只噎的满脸通红,咳嗽半天,喝了好多水才咽下去。
“慢点,先喝点粥润润嗓子再吃。”成怀瑜递给她一碗粥,一只手伸过去,要捋顺她的后背,沈露白往旁边一躲,他的手臂落了空,尴尬的停在半空,半响之后才慢慢的收回,紧握成拳,放在桌在上。
二舅说:“你们今天就回去吧,剩下的事儿都交给我就行了,露儿,你也跟着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头七的时候回来一趟就行了。”
沈露白点点头,默默的往嘴里塞着馒头。
下午,几个人便返回了京城,路上,沈露白还是一言不。
屋内沾染过鲜血的地面和家具都被更换成新的了,所有的痕迹都被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来不曾生过那件事一样。
沈露白久久伫立在母亲倒下的地点,神情哀思,想象着妈妈倒下时身上的疼和心理的疼。她这一生虽然短暂,但遇到的痛苦、难堪和尴尬不算少,但这种加起来,都没有妈妈的死带给她的伤痕更大,如果遭此遭遇那些痛苦难堪能够令妈妈活过来,她会毫不犹豫的重来一次。
走到楼上的房间里,她开始收拾妈妈的东西,换下来还没来记得洗的衣服上,还残留着妈妈的味道,那种温暖的温馨的特殊的味道,她用衣服蒙住自己的脸,细细的贪婪的嗅着,从此以后,世间在没有这种味道了,沈露白心如刀绞,抚摸着她枕过的枕头,坐着她睡过的床,穿着她穿过的拖鞋…
觉得心里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堵住,一丝气也不透,简直就快要闷得爆炸了,她回想着那段与妈妈相依为命的岁月是何等的幸福快乐,而如今,这世上再没有嫡亲的人了,她疯似的想**着妈妈。
将妈妈的遗物收拾好,沈露白提着箱子下楼。
“你这是干什么?”成怀瑜迎面走过来,惊讶而又难过。
“我要回家去。”沈露白冷静的说。
“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还要到哪儿去。”成怀瑜急了。
沈露白把箱子先放到地上,平静的看着成怀瑜说:“我们分开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成怀瑜愈加的焦急,他虽然察觉到沈露白的不对劲,但以为她是受到强烈打击的原因,万没想到竟说出这样的话。
“我的意思就是,我们分手吧。”沈露白面无表情,眼睛看着地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