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畏惧的紧——
当然说起祈云瑞畏惧的人还有一个,那就是大楚长公主容霁云。听说祈云瑞这次之所以高高兴兴的赴任,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一看到长公主的仪仗,就止不住心虚气短冒冷汗…
往日里但凡有宴席,祈云瑞总是和周子安一起,唯有这次,却是无论祈云瑞如何死劝活劝,周子安都不肯再陪同前往——
明日一大早还得上路,今夜无论如何要去给夫子请安。
当下向前来请人的郡中长史告了罪,竟是牵了匹马仅仅带了个书童就往白鹿书院而去。
祈云瑞傻了片刻,最终慌慌张张丢下一句:
“哪个,大哥不是说要有难同当吗,我陪子安兄弟去拜访夫子——”
说完,甚至连手下都没带就抢了匹马落荒而逃。
把那长史弄得一愣一愣的——什么叫有难同当?话说人家状元公分明是去拜恩师啊,难不成那白鹿书院还是龙潭虎穴不成?
祈云恒本来已经在家中摆了一桌酒席,哪里料到长史竟是根本没有带回人来,又听说两人竟是抹黑赶往白鹿书院去了,不由大为担心——实在是昨日里刚下过一场雨,这山陡路滑的,这般想着,顿时放不下心来reads;。
左思右想之下,还是决定亲自带人去接一下——
要不怎么说长兄如父呢!打也好骂也好,这个老幺委实让自己操碎了心。
竟是带了十多个随从忙也从后撵了过去。
那边祈云瑞已经追上了周子安,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竟是兴致高的紧——
“我日常常听家里夫子说,一生能教出一个进士,这一辈子也就圆满了。”祈云瑞边走边道“你家老夫子却是教出了堂堂状元郎,也算是极为了得的一件事了。”
言辞之间,颇为自得。
却被周子安摇头否决:
“我家夫子却不是那般浅薄之人,以先生的才学,便是和当今傅相相比,也是不遑多让的。只先生更喜山水之乐,我只求这辈子能有点儿出息,不丢先生的脸便够了。”
周子安这话委实是发自肺腑——放眼世上,周子安真不觉得有那个人风采可以和夫子相比的,甚至现在鬓边已有白发,也依旧是谪仙一般的人物。
这一辈子能有这样一位夫子,委实是人生大幸。
一番话说的周子安顿时心痒难耐——
虽是因长公主一骂痛改前非,可祈云瑞内心深处却还有一个臭美的自我——
甚至和周子安这般比自己小了十多岁的状元郎相比,祈云瑞都觉得自己即便年龄虚长几岁,风姿却还是犹有胜之的。
这会儿听周子安这般赞颂自己夫子如何神仙一般、风华翩然、国士无双,心里顿时不服气至极。想着自己日常所见夫子,再如何也就一个老朽罢了,如何能配得上风华翩然这四个字?
至于说国士无双,就更是无稽之谈了。
要不就说状元郎虽则满腹诗书,奈何出身僻野,见识自然也就有些浅陋,待会儿倒要让他瞧瞧什么叫谪仙风度、风华无双。
两人很快来至山门之下,畅通无阻一路来至夫子院中。
早有小僮进去通报,周子安激动之下,已是热泪盈眶,祈云瑞则是宛若将要开屏的孔雀般,精神抖擞跨入门里。
“拜见夫子——”看到安坐堂中的夫子,周子安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刚要回头招呼祈云瑞,却见祈云瑞脸色苍白,宛若见了鬼一般,竟是连脚下的门槛都没看见,噗通通以着五体投地的姿势一下拜倒在夫子脚下。
周子安吓了一跳之余,忙伸手去扶,心里更是惊诧莫名,明明方才祁兄还是很不服气的样子,怎么一转眼就对夫子这般大力参拜。
一抬头,正好瞧见夫子旁边端坐的明妍少妇并一男一女两个粉雕玉琢一般的孩童,顿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