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是李渊给郑公公取的小字，很多年前就被他这么叫。虽然受信，他还是躬了躬，很谨慎地提醒“婢乃中官！陛下！”

“你不能拿他跟程知节将军比！”稍不留神，李渊就没分辨郑公公的小伎俩，摆了摆手，主动替程名振分辨“程知节乃南朝望族，从小学的就是将相之术！而小程将军，世的确坎坷了些。但他混迹绿林多年，却没迷失赤之心，也是着实难得！”（注2）“陛下慧如炬！”郑公公笑着“两位程将军居然都是绿林，说来也真好笑！”

“不如前日觐见的那位大程将军！”揣着李渊的意思，郑公公故意扬先抑“缺乏大程将军上那慷慨豪迈的英雄气概，看问题的格局也小了些。唯一的好是胆大，敢于实话实说！”

“世么？还不如此！”李渊笑了笑，轻轻“非但那些寒门小揭竿而起，就是豪门大姓，不造反恐怕也活不成。世么？”说着话，他又轻轻叹了气，把目光看向黑沉沉的夜幕。那世中的记忆实在太刻了，害得他到现在每每午夜梦回，还经常汗额。好在李家果断起兵造反，并且获得了成功。若是继续忍耐下去，恐怕到来，难逃灭族之祸。

“如此，你这洺州总也算名副其实了。下去吧，相关圣旨和印信明日大朝后，朕会派人给你送到驿馆里。其他还需要什么，资甲杖之类，你尽向应国公武士矱讲。足了准备，尽早发！”，李渊笑着吩咐。然后抓起一份奏折，在灯下翻看起来。

注1：淮安王李神通。薛国公，长孙顺德。郧国公张亮。

但程名振今天说的那些，若想实现却殊为不易。首先，自己朝堂之中就全是贵胄之后，他们定然不会睁睁地看着各自家族的利益受限制。而到了地方上，那些士绅、望族和官员、胥吏们之间的关系更是盘错节，牵一发而动全。

算派你去洺州，安抚先前在窦建德治下的那些百姓。你愿意去替朕走一遭么？”

“去看看，什么事情了！”本能地，李渊觉到有大事要发生，抓起披风盖住肩膀，自己大步往外走。

“朕又不是那守成之主。让你说你就说便是。说得对与错，朕自然会分辨！”李渊笑着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地促。

“报！”刚刚推开书房门，一个当值的侍卫已经连带爬地跪在了面前“禀报陛下，急军情。本月十九日，河北刘黑闼造反，窦建德余群起相应。淮安王战败，退往汲郡！”

“为陛下分忧，乃是臣分内之事！”程名振想了想，答应“但陛下已经派了淮安王，薛国公和郧国公前去安抚，臣再去那里…”（注1）“先前的安排有些过于仓促！”李渊摆摆手，笑着回答“现在想起来，也许不太合适。淮安王乃武将，对于民政并不熟。薛国公曾经追随朕多年，屡建奇功。但他贵，恐怕像你所说，不会太理解小民的想法。至于郧国公，于权谋却疏于实，朕现在想想，他去了恐怕适得其反！你去了，就是要把张亮替回来，同时多给淮安王和薛国公提个醒，让他么凡事小心，放下段，仔细听听民间的想法！”

注2：历史上，程知节地方豪族，并非打柴卖私盐的胚。

正在郁郁地想着，门方向突然传来了一阵蹄声。很快，蹄声就变成了凌的脚步声响，由远到近，直奔御书房而来。

这是会见结束的暗示。程名振起告辞，被小太监领了去。待他的脚步声去原来，李渊又将从奏折上抬了起来，看了看在一旁打神伺候自己的郑公公，笑着问：“十一，你看这个年青人如何？”

“臣愿意替陛下分忧！”程名振拱了下手，欣然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