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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圣主如天万物春六之全(2/5)

庆州弓箭作坊不是一个大作坊,它造的弓箭,只供给少数几支西军使用,而环州义勇,正是其中之一。

刘延庆又轻声说:“何算不得什么,但他背后的唐康却是哥哥惹不起的。刘法不算什么,可慕容大总却也是哥哥惹不起的。”

至此,王瞻对刘延庆佩服得五投地,但钦佩之后,便是对将要来临的战争的恐惧。他一时间坐卧难安,几乎要顾不得失礼,立时就要叫人去将已然安睡的刘延庆唤醒,连夜商议对策。但他终究是不愿意让刘延庆小瞧他,苦苦忍耐至天明,待到吃过早饭,方才故作从容的叫人去请来刘延庆,将两名心腹节级的报告又向刘延庆转叙了一遍。

刘延庆:“那是自然。一夫之勇,何足哉?若说五代的时候,勇将还有一席之地,自国朝以来,一将之勇,已是越来越无足轻重了…”

议,派两名得力的心腹节级,分前往束鹿的何泽镇的刘法打探消息。

刘延庆一面听他转叙,一面拿着那张断弓,在手中翻来覆去的仔细端详,略带得意的说:“果然是环州义勇!弟在州之时,曾听田宗铠说过,环州义勇的主将,皆是当世之雄。以前的何畏之自不用提,如今的何,亦有万夫不当之勇!”

一日之前,刘延庆便已知王瞻必有此一问,他一心报答王瞻,倒也殚竭智,替王瞻想了一个应对之法,但他成竹在,却仍是故意沉了一会,方才缓缓说:“哥哥若要两全,倒也不难。”

王瞻听说可以两全,顿时大喜,连忙问:“贤弟有何妙计?”

“你是说?”

听话知音,刘延庆本就是个聪明伶俐的人,况且他自己也是厌战之心甚盛,与王瞻谈一日,早已知王瞻心里的小九九,此时王瞻一开,他便听了他的言外之意。但刘延庆终究是死里逃生的人,他与王瞻到底不同,王瞻是畏惧辽人,而他到底是从州围城活下来的人,心中有的只是厌倦而已,因此他比王瞻也要清醒许多,他静静的看了王瞻一会,方淡然说:“哥哥,莫要犯了糊涂!”

夜时分,两名心腹节级快疾驰归来,禀报王瞻,刘法与任刚中果然都在泽镇,二人也正在猜测那只宋军究竟是何人所率,要不要兵增援…而前往束鹿的那名节级虽没有见着何,却在一座空寨附近捡到了一张断弓!自熙宁年间励图治,大宋朝的军制造理便十分严格,在这张断弓的弓背上面,与大宋朝绝大分的弓一样,都有一行刻字。而这张断弓上面,刻着“庆·绍圣四年夏·叶”七个小字,王瞻一看便知,这张断弓必是在庆州弓箭作坊,绍圣四年夏季,由一个姓叶的工匠制造!

王瞻一时却没听懂,只是呆呆地望着刘延庆。

刘延庆连忙安抚:“哥哥莫急。天下之事,往往是似安实危,似危实安。”王瞻半信半疑的望着刘延庆,听他继续说:“唐康、李浩将何派到束鹿来,依弟看来,那也是狗急墙。弟在汴京,便听说那唐康有个浑号叫二阎罗,因他事狠绝,故有此称。他既是石丞相的义弟,与慕容大总亦是亲戚,故此,弟料他虽然一面先斩后奏,将辽军引向祁州、真定,一面却一定也会足表面文章,遣使真定,请慕容大总发兵相助。而慕容总素有宽厚之名,多半不会与唐康计较。”

王瞻表面上从容镇定,内里实是心急如焚,哪里有心思与他谈古,忙接着刘延庆的话:“贤弟说得极是,只是,倘若何挡不住韩宝,他这祸西引之计,便免不了要将韩宝引到这鼓城来!”

“因此之故,若是哥哥避战之意,又或置失当,坏了唐康的大事,只怕后患无穷。纵然是安坐鼓城,想要置事外,所谓树静而风不止,一来辽军未必分这些青红皂白,二来慕容总只怕也会兵相助,到时候一军令下来,哥哥鼓城,还得先士卒。到时候纵有千不甘万不愿,军令如山,哥哥敢违抗否?”

王瞻从未听说过何之名,心中哪里肯信?只是不便扫了刘延庆的面,因苦笑:“只恐何再勇武,亦挡不住韩宝的数万大军!”

刘延庆却不上回答,反问:“弟昨日听哥哥言,那刘法、任刚中,皆是贪功好勇之徒?”

刘延庆笑:“弟这个计策,却正要借助刘、任二人之力!”

“不错。”王瞻愤然“只是这与贤弟的妙计,又有何关系?”

“这却要如何争取主动法?”

“那是自然。”王瞻无奈的叹了气。

“这我自然明白。”王瞻会意过来,“故此才左右为难。还要请贤弟想个两全之策!”

刘延庆端起茶杯,吃了茶,又继续说:“与其如此,哥哥倒不如冒一小险,争取主动。既卖给唐康一个人情,又给慕容总留个好印象。”

他话未说完,便听王瞻一声惊叫“这…这如何使得?”

“逃是逃不过,脆去助何一臂之力!”

“哥哥要转祸为福,坐在鼓城,绝非上策。愚弟之计,便要是主动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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