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溅的鲜血洒到拖雷和合撒儿身上,让他们呆若木鸡。
啊
大帐中所有人都惊呆了,目光呆滞的看着手持金刀,悲愤自刎的忽必来砰然到地,大汗最后地忠犬,名震草原的忽必来就这样死了,所有人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拖雷,合撒儿,你们意图违背大汗遗命,虽然现在逼死忽必来那颜,但你们不要忘了,我,还有这帐中所有人都知道先大汗的遗命,你们如果想达成自己地目的,就把我们都杀了好了!”耶律楚材面色狰狞,须发俱张的首先发难。
被他这么一说,和忽必来同为成吉思汗十伴当的畏答儿和术赤台猛然站了出来,悲愤地看着拖雷和合撒儿,显然也是认为他们逼死了忽必来。
这两人虽然没有四犬四骏那么有名,但他们也是硕果仅存的蒙古大将,如今忽必来一死,他们更是成为蒙古诸将之首。此刻怒目看着拖雷和合撒儿,自有一种威势,让他们二人一阵心虚,合撒儿不甘下,对着耶律楚材大骂道:“你这金狗胡说八道,诬蔑我们,我定然不放过你,我…”
“哼,合撒儿王爷,我是不是冤枉你,这满大帐的人都看着,先大汗和忽必来那颜也在长生天上看着你们,我是金人,但到底谁对蒙古忠心,我想大汗一定会看的清清楚楚,不比那些口口声声维护传统,而漠视先大汗遗命之人!”论及口舌,耶律楚材根本不怕合撒儿,而且此时关系到继位的关键,万万不能有有半点含糊和退让,所以他今天也是豁出去了,什么话都敢说,拼死也要维护窝阔台的汗位。
合撒儿被耶律楚材说的怒火高涨,正要再说,已经走到忽必来尸体旁的儿帖已经断声冷喝:“够了,现在忽必来已经死了,难道你们真要自相残杀不成吗?”摸摸还带着余温的忽必来,儿帖眼中露出深切地悲哀,又一个老人走了,而且走的这么不值得。
喝止了合撒儿,儿帖突然站起来,脸上不再是那种万念不挂的死寂,而是一幅冷峻威严,带着不容违逆的神态:“窝阔台,拖雷,你们都是我生的,现在你们父汗不再了,我现在暂监国政,你们有意见吗?”
“没有,母亲怎么说就怎么做好!”窝阔台连忙站出来,就连在忽必来死后一直脸露不安,沉默不语的拖雷也赶紧表示赞同,其他宗亲贵戚,包括耶律楚材这样的勋臣也表示没有意见,就连力挺拖雷的合撒儿也在犹豫了一下,表示认同儿帖监国。
谤据蒙古惯例,大汗死后,继位者必须经过宗亲、贵戚和勋臣参加的库里台推举,大汗与臣属各自宣誓之后,才能算正式即位,合法地行使汗权。在这段汗位空缺时期,先可汗的幼子可以以大斡耳朵继承人身份监国,这就是合撒儿和失吉忽秃忽等人坚持所在,认为这段时间蒙古应该听从拖雷地命令。但同时还有另外一种传统,就是也可以由先可汗大妃监国,也即是儿帖监国。不过无论谁监国,都要同时负责筹备召开选举大汗的库里台事宜,选举出新大汗。
不过以此刻蒙古地形势,谁监国所带来的意义是完全不同地。蒙古草原很大,要将那些宗亲,贵戚和勋臣召集到一起,没有个一年半载估计很难。这段时间国政落在谁手上,那他就可以代行汗权,到时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说不好。
耶律楚材就是看出这么做的危险性,才坚持要让拖雷以君臣大礼拜窝阔台,先把名分给定下再说,合撒儿等人肯定有别地心思,所以才坚持反对。
不过无论怎么说,随着忽必来一死,一直保持沉默的儿帖终于站出来接过监国权,取得这个效果,算是耶律楚材等人最好的结果。毕竟儿帖不仅是拖雷,也是窝阔台的母亲,就算想偏帮拖雷,但有成吉思汗遗命在,她也不会做,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肯定不会薄待了谁,最重要的关键是,就算她不同意窝阔台的一些决定,但对窝阔台的准大汗权威无损,这和拖雷反对的意义完全不同。有她监国,才真是皆大欢快,避免蒙古内乱的最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