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一时之间钻进了牛犄角。
三太太的一席话,就像当头一棒打醒了她,让她能够冷静下来好好思量。
无论如何她不能失去娘家的扶持,所以她打发丫头回了侯府。见到砚台,她知道,三太太不仅仅是嘴上功夫,是真下了血本在帮扯自己。她不过是个嫁出去的女儿,夫君又是个没多大出息的庶子,这买卖怎么算都不吃亏!
打定主意要好好过日子,彩瑕就静下心来调理身子,很快,她的脸色就变得红润起来。
自从她生病,一直借口不去给婆婆请安。眼下病好了,她就起了大早就见婆婆。
廖夫人有心难为,愣是让她在偏房等了快半个时辰。她倒神闲气定的喝茶,半点着急恼火的意思都没有。
等到进去见了婆婆,满脸的笑意让人挑不出错来。
“前一阵子媳妇儿身子不好病了,太太疼爱免去了晨昏省定。前几日母亲过来探望,却说媳妇儿太不懂规矩。虽说病着,可只要能走动就要到婆婆跟前立规矩,好生训斥了媳妇儿一顿。今个儿媳妇儿是来向太太请罪,还请太太宽恕。”这番话说得够做小伏低,倒让廖夫人想挑刺都挑不出来。
廖夫人又听见她提及三太太,自然就越发不能再随意。前几日三太太过府来看望彩瑕,可是一副疼爱的样子,这态度让廖夫人感觉奇怪,难不成外面关于侯府三房的传言都是假的?
眼下侯府和廖府算是拐着弯的亲戚,廖夫人见到彩瑕肯服软就算了。虽然她心里依然是不喜欢彩瑕,不过面子上总要过得去才行。
“你都病了还立什么规矩,我也不是难为儿媳妇的刁婆婆!”廖夫人让彩瑕坐下“昨个夜里走了觉,今天起晚了,你等了一会儿吧?”
“媳妇儿应该侍候太太起床、梳洗,只是不知道太太的习惯。明个儿媳妇儿早来,先在一旁学着,过两日再侍候太太。”彩瑕低眉顺眼的说着。
廖夫人听罢笑了“你能有这份心就成了,我让丫头侍候惯了,换人还真是不习惯。”
正说着,大奶奶进来,见到彩瑕一怔随即亲热的攥住她的手“弟妹好了?这两日忙,我正想得空去看你。”
“嫂子帮太太打理内院,自然是事多杂乱。我不过是受了些风寒,吃了几日药就好了。”她依旧是笑容满面。
“弟妹这一病倒把性子磨软和了,说话文文静静细声细气,我听了都有些心疼喜欢呢。”大奶奶打趣着。
彩瑕闻言在心里冷笑,这是在暗讽自个之前的性子不好难相处吗?这个大奶奶,仗着女儿马上要成为大皇子妃,除了太太谁都不看在眼里。
不过眼下她还没有跟大奶奶对着干的资本,必须都忍下来。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彩瑕一直在笑,尽力让自己笑得自然亲切。
“让嫂子笑话了。”她接过丫头手中的茶放在廖夫人面前“原先在娘家的时候,母亲总是说我性子毛躁,说话不讨喜。母亲唯恐我以后嫁了人,会让婆家长辈讨厌,让妯娌挤兑。没想到太太和嫂子都是极好的人,对我关心体贴,这是我的福气。”
廖夫人听了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觉得她似乎变了一个人。
丫头、婆子把饭菜摆上来,大奶奶赶忙过去净手。彩瑕便跟着学,站在廖夫人身后侍候。
廖飞达进来,正瞧见她恭敬乖巧的给母亲布菜,抬眼见到他微微笑了一下。
他眼神一闪,跨进来的腿稍微停滞了一下。这几日他都歇在小书房,让海灵侍候着。他去看望彩瑕两次,都被她不阴不阳的腔调都气了出来,索性就不去了。没想到今个儿一大早就在母亲房里看见,还见到她侍候母亲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