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酸,恍恍惚惚站着半点动弹不得。
离开京都的这些日子,我徜徉于山水之间,这一阵子又忙活百姓受灾的事情。整日忙乱,我倒是鲜少想到他。原本以为会这样渐渐忘却,可他站在面前,我才发现思念早已经成灾!
他紧紧的盯着我,那眼神炙热的吓人。我慌乱的扭头,听见他急促小心翼翼的解释,顿觉心里越发的难受。
他说自己是为了灾民而来,偶然知道我在这里,我们还是表兄妹没理由故意躲开。
这个解释显然是自欺欺人,不过却给了我面对他的理由。我扭回身,看见他眼中早已清明一片。
这次他是秘密私访,应该是为了官员贪污银子的事情。跟他同行的是吏部侍郎,他乔装成吏部侍郎身边的随从。
江州知府盛情款待吏部侍郎,整日是歌舞升平,晚上就往侍郎房里塞美女。光是这做派就不是个清官模样,先打死再问罪都不过分!
就连他在内的随从都跟着沾光,偶尔他偷溜到我房里,身上还有俗气的胭脂味道。只要被我闻到,我就撵他出去。他从不生气,反而还挺高兴的样子。
我的心里却烦躁起来,虽然我们嘴上谁都没说出来却都明白,我是在吃醋,他因为这个高兴。我不喜欢这样的状态,可他总是跟我装傻,感觉出我抵触便扣上表兄照顾表妹的帽子。
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这样无赖,哪里还有半点皇上的模样?吏部侍郎跟知府周旋,他就安排人手暗中收集证据。不出一个月,物证人证俱全,很快知府连带几个贪污的官员就被控制起来,即日押送到京都。
他命吏部侍郎带人押送,自个则留下监督江州重建。吏部侍郎怎么肯轻易让他留下涉险,极力说服他回京都。他不听劝,侍郎又找到我,劝我跟着他回京都。
江州再见让我越发清楚自个的心,十多年的点点滴滴恐怕穷其一生都无法忘怀,有些事早就深入骨血。往事被我锁在内心深处,一经碰触便决堤一般喷涌而出。
我思量再三,决定不辞而别。离开的那天早上雾气弥漫,正如我阴郁的心情。
还不等到天朝边境,我便火速折了回来。因为他身边的暗卫找到了我,说是他被刺伤昏迷不醒。怎么突然被刺伤,谁这般大胆敢做这种事情?到底伤成什么样,他可是有旧疾在身。
我整个人宛如坠入冰窖,见到他面如死灰紧闭双眼的躺着,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
江州最好的大夫束手无策,御医正往这边赶,他遇刺的消息被封锁住不敢走漏半点风声。
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我便能把他救回来,我偷偷进了空间拿出能治伤的果子,又把里面的水弄出来一些。我用水帮他清理伤口,看见深可见骨的刀伤从胸口一直到肋下,鲜血还汩汩的往出流,心里没了底气恐慌极了。
我害怕他就这样躺着醒不过来,害怕我的办法不管用。我把果子压成汁喂到他嘴里,流出来的远比咽下去的要多很多。这样下去不行,如今我还有什么可忌讳的,干脆嘴对嘴的喂他。
一碗果子汁喂下去,并不见他醒转,我守在他床边攥着他的手连眼睛都不敢轻易眨。
隔了三四个时辰我又这样喂了他一次,大夫开的药也不敢不喝。感觉到他的脸色渐渐有了红晕,呼吸平稳均匀,我终是能稍微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