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已经截然不同。
朱三爷望着她急步而去的背影,站在台矶上不由微笑起来。
“丽娟,我不会让你后悔的,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们的,我会给你们幸福。”
姚丽娟的脚步停了一下,缓缓地转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脸上是春日艳阳都为之失色的灿烂。
不知道为什么,姚丽娟对他的话没有一点怀疑,即使她曾经另一个男人加注在她心灵的阴影还没有完全的散去,但是她就是信了他的话。
有时候,生活幸福与否,不是看男人怎么说,而是看男人怎么做,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不爱甜言蜜语,可是他却给了她最大的安全感,为她想的妥帖,给她再来一次的勇气和决心。
她从来就不怀疑这个男人的品行,他说得到就会做得到。
而朱三爷也真的没有让姚丽娟失望,第二天,就将那会成为笑话的可能,给彻底的去除了。
他请了宫里的公公宣了皇帝是圣旨,只是那圣旨与当日给锦好看的有所不同,多了一句话——册封姚氏为三品淑人。
这句话,那宣旨的公公读得尤为清楚,读完之后,又将抹金轴的诰命文书递给姚丽娟:“姚淑人,这可要拿好了。”
姚丽娟像是傻掉了一般,看着宣旨公公手里的绫段踞,只觉得一切像是做梦一般,连接旨都忘了,还是锦好在一旁拉了她一下,她才恭谨的抬起双手接了过来。
而锦好心里却终于放心了下来,瞧着姚丽娟手里那看起来分量不重的踞,却觉得有千钧之重,有了这份诰命文书,不管朱三爷日后是否会变成第二个莫二老爷,但是他对姚丽娟却是辱骂不得,而朱府的人亦不能随意怠慢。
她这个继父,对母亲果然用心,锦好终于不用再担心自个儿是否做错了,不管朱三爷在成就这门亲事时,是否存了其他心思,却是一个一心为母亲打算的男人,倒是真的值得她冒险一次。
锦好忽然对这个继父真心的期待了起来。
虽然莫二老爷沿着上一世的命运走了,但她终于改变了母亲的命运,从此以后,会有另一个男人,给她温暖,给她幸福,忘记那个男人曾经带来的痛。
她相信,这一次,母亲会幸福的。
姚丽娟还没有从成为有朝廷俸禄的一员的震惊中清醒过来,锦好也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起身,拿了打赏的银子,塞到那公公的手里:“辛苦公公走这一趟了。”
朱三爷早就塞够了好处,现在锦好又这般大方,掂了掂手里的银袋子,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五小姐,您太客气了。”
这下子,姚丽娟和朱三爷的亲事是板上钉钉子了,而且谁也说不得一句半句的不好,背地里嘀咕一句都不行,说了就是对皇帝的不满,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朱家你敢嫌弃人家是和离的妇人啊,行啊,皇帝都说知书达理,贤良淑德了,你还敢嫌弃么。
于是,本该一波三折的婚事,因为一道圣旨,而一番风顺。
这不,就到了成亲的日子。
锦好一直自认为自个儿是个心灵成熟的孩子,可是真到了姚丽娟成亲的日子,这心情却也有些失落。
姚丽娟的亲事是在朱府里办,等到三日回门之后,再回姚宅,不过现在姚宅已经不叫姚宅了,门头上的牌子已经换成了朱宅,关于这一点,锦好是半点意见都没有,包括阿宝现在有了正式的大名——朱丹青,是朱老丞相亲自娶的名字,入了朱家的族谱,是朱三爷名下的长子。
姚丽娟一开始还担心锦好不乐意,谁知道锦好当即表示:要不我也改姓朱,朱锦好,听着好像也不错。
锦好这里正陷入回忆之中,雪兰一脸焦急的进来,气喘吁吁:“小姐,您快去看看,夫人的嫁衣…”
锦好一听,顿时将那惆怅,别扭之意给抛到天边去了,立刻站了起来,脸色一冷:“夫人的嫁衣怎么了?”
雪兰狠狠地喘了几口气:“四小姐一早就带着玉成少爷过来,说是到底一家人,来个夫人道喜一番。谁知道,那玉成少爷太过顽皮,居然将喜房里的红烛给推翻了,还烧坏了夫人的嫁衣。”因为日后姚丽娟和朱三爷要住在这里,所以家里也准备了喜房。
锦好知道自家母亲嘴里虽然不说,但是对与朱三爷的婚事,却是充满了期待,现在嫁衣被毁了,不知道要伤心成什么模样。
她冷着一张脸,到了姚丽娟的闺房,莫锦玉此时正一个劲的陪着礼,还甩了玉成几下子,打得玉成哇哇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