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若秋笑道:“你可算是来了,我和常欢都快望穿秋水了。”
锦好浅浅的笑着:“哪里比得了你们,现在家里一堆的事情,自然要安排好了,才能过来。”
有人与许诺西寒暄,许诺西却只是浅浅的笑着,并不回答,一副以锦好马首是瞻的样子。
众人见她这副样子,神色有些怪异的在锦好和许诺西的身上转来转去。
常欢是个好奇心重的,这些日子关于许家的传言不少,她有心问个清楚,就急着要拉锦好去宁若秋的闺房说话。
锦好对常欢的性子也是知晓的,若是不让她问个清楚,不知道又要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情来,于是转头,对着一旁的许诺西道:“这些小姐夫人,你应该挺熟悉的,若是嫌闷的话,就和她们说说话,我去去就来。”
锦好这话是说着无心,可是听在各色竖起耳朵里,就别有一番滋味了。
许诺西嘴巴微微的抿了抿,似有怒意的样子,不过却还是垂下眼帘道了声是。
众人的眼神越发的复杂,锦好却被常欢拉了出去,许诺西自个儿一人独自暴露在无数目光中。
她之前身为威远侯府的唯一嫡女,老太爷宠着,许泽疼着,叶氏爱着,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人高傲,说话尖刻,得罪了不少人。
现在身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那些被她得罪过的人,还有一些往日里巴结她,今天见风头转了,不免都上来泄恨,一时间,冷嘲热讽不断,西花厅倒是成了批斗大会了。
这番的热闹,比起那戏台子上的戏剧都来的吸引人,东首的花厅隔着不算太远,不少少年的心思,也就都被吸引了过来——人的天性之中都有八卦因子,更何况威远侯府最近的热闹实在是精彩绝伦,男子也不免伸长耳朵来听。
“世事无常啊…倒是可惜了…”一位面貌寻常的少年摇头叹息。
众人的目光透着薄纱看向西首,只见以往神色神色自傲的许诺西此刻正低着头,旁边一面貌尖刻的少女正不知道说着什么,眉眼之间绝对不是什么善意。
有眼见的男子,瞧见那绿色的裙摆处渲染成一片潮绿,再瞧着那粉嫩如绿柳的少女,心中升起了一股子怜惜来。
“真是可怜…许三小姐,何其无辜…”那眼见的男子,亦跟着叹息起来。
“是啊,许三小姐一向傲气,却没有想到这才几日的功夫,居然惶惶如此,可见必然是被人打压的…”那相貌寻常的男子很是为许诺西可惜,随即猜测道:“威远侯府府爵位已经传给了翰林大人,而当家作主的亦是这位翰林大人的新婚妻子,许三小姐这等变化,想来定然与这位少夫人有关…”
众人纷纷点头,更有人出声附和道:“长公主是个不沾事的,若是说许三小姐的变化与打压有关,只怕非这位少夫人不可!”
众人瞧着那位垂头站着,裙摆的潮湿越发多的许三小姐,想着她此时默然落泪的样子,只觉得她身形柔弱,一身素淡的衣衫,越发显得她整个人孤独萧索。
于是男子的豪情更被激发了起来,甚至已经认定了威远侯的夫人就是个母老虎,更有人瞧着那垂泪而立的许诺西,只恨不得跳出去为她主持公道,全然忘了她之前的跋扈。
“哎,自古美人多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