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信的。
柳如仪每日都来,每次呆的时间都不会很长。初时,独孤息还能与他正常交谈,后来便是长长的沉默期,再然后,便是满语的犀利刻薄与尖酸。
借着微弱的烛光,他看到一张憔悴的脸,虽然不失美丽,却已经没有了当初艳惊四座的光彩。
她的眼睛却一直很亮,亮得诡异,像冰山下越发晶莹越发寒冷的鹅卵石。
这样的息夫人让他害怕,他很想温暖她,却每每被她的冷拒之千里。
直到有一日,他突然想抱住她。
然而,吻了她。
独孤息没有拒绝,她像没有生命的玩偶一样,坐在那里,任由他予取予夺。
柳如仪无法停止。
在贺兰无双带着独孤息出现在柳家时,他就一直深深被她吸引。
在她脱下衣服站在贺兰无双的面前时,他也站在大树后,听着自己心跳如鼓,窒息若死。
至始至终,她一直平静。
可高-潮过后,是越来越抓不住的哀伤与空虚。
而空虚,只有她能解除。
只是**之后,却是越来越浓烈的空虚和无力。
譬如饮鸩止渴。不死不休。
独孤息一直沉默着,默默地忍受,仿佛这具身体根本不是自己的。
她是凌驾在此之上的局外人,漂浮在上空,冷冷旁观着。
柳如仪也同样安静,他不善言辞。也不知用何言辞。
这样近乎屈辱的日子持续了整整一年,然后,独孤息怀孕了。
她害喜害得很重。
柳如仪欣喜若狂,不再碰她,每次都小心着她的饮食,可是独孤息的冷淡又每每让他心灰意冷,渐渐的,脾气也变了许多,比以前暴躁了不少。
…
…
…
…
当时的尤主管见自家世子这样,担心得直摇头。
他知道世子的心思。
世子是爱着那个女人的。
在午夜梦回,他常常听到世子在睡梦中喊着那个魔魅般的息字。
可这样深沉的爱,却变成了不可能再解开的仇怨与伤害。
第二年冬天的时候。
小孩出世了。
是个男孩。
取名,柳色。
十多年后,柳色在流园跪了三天三夜最终昏迷,独孤息望着被别人送进来的少年,看着他似熟悉又似陌生的眉眼,想着一个不太确定的问题。
当年,柳色这个名字,到底是谁想出来的呢?
那段日子真是一团糟,以至于她很多东西都不记得了,也不想记得。
柳色的婴儿时期,是在尤主管的怀抱中长大的。
独孤息从未抱过他,只是在听到他的哭声时,会远远的看着,神色素淡,冷漠而寂然。
柳如仪却如获珍宝,成天哄着,将不能给他母亲的珍爱,尽数给了他。
在柳色残缺的记忆里,父亲的脸是模糊而温暖的。
这样,又是一年。
到了第四年,息夫人终于开口,她站起来,走到柳如仪的面前,淡淡地说:“放我出去,他们已经找到我了。”
三年不见踪影,独孤息的手下并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