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说不下去，堵着帕呜呜痛哭，瘦削的肩膀起起伏伏，哭到噎，断断续续的说着：“不是。。。。，是王统领。”

王雨眶一红，泪珠打转，她哀求地说：“夫人，我只是想知。。。去了哪儿？他不声不响的突然就离开了，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不知，我真的受不了了，才让丫鬟守着养源院的，夫人，我没想过刺探军情这些。”

。。。

林燕染颇不好意思，叫了紫裳过来，带她下去重新梳洗换件衣衫。

“让她来，在客厅等着。”林燕染蹙着眉说。

王雨呆了呆，面白了，难堪地垂了，应了下来。

“夫人，我。。。我去更衣。”王雨连忙净泪，勉笑了下。

薛韵跪倒在她前，抬目哀哀哭泣：“夫人，妾是陛下赐给将军的，您再不喜妾，妾也是御赐的，代表着陛下的颜面。您这么，会怒陛下，给穆。。。爷招祸的。妾比不上夫人能，只有一颗为着穆爷的心，只求夫人开恩，看在陛下的面上，将妾留在边，日日端茶打帘的侍奉夫人。”

林燕染了，停在一株看着雪白朵的牡丹前，等着她继续说。

偏偏这时候，青禾急匆匆地来说：“夫人，门外停了辆养源院的车，里面的人是薛小，来给夫人请安。”

“谁？”林燕染沉声问。

林燕染望定了她，轻声问：“是穆宣昭吗？”

王雨垂的更低了，却不回答。

念秋不知王雨发生了什么事情，满心焦急，再听说薛小来了，心更是一，忧虑地望向林燕染。

“你的丫鬟频繁没在养源院，本瞒不过人，你又打听将军的行踪，阿雨，你知这意味着什么吗？刺探军情的罪名你背的起吗？”

如此不留情面的话，薛韵却像是没有听明白，姿态恭谦，低眉顺，说的话却让人发堵：“是妾僭越了，请夫人恕罪。妾自幽州而来，便不曾好过，幸而将军怜惜，？不曾嫌弃妾，延医问药，了多少银，废了若许力，妾总算没辜负将军，这不争气的算是保住了。却一直没给夫人行礼问安，实在无礼，故今日来给夫人请安。”

王雨脸颊涨得通红，声如蚊蚋：“夫人，我再不打听消息了，求求您，别问了。”

王雨惊骇地抬起，红红的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微微打颤，颤声说：“夫人，谁在背后嚼，您对我有大恩，我。。。我怎么会那般不知廉耻？不是，不是将军。。。，咳咳，夫人。。。”

伸伸脑地向摆在外面的牡丹上看，林燕染便提议去走一走，念秋便顺势走到谢莹薇边，和她相携着赏。

谢莹薇也瞧情形不对，乖巧的说：“林有事先忙吧，我有念秋陪着呢，不要耽搁了林的事情。”

“夫人。。。”王雨走到林燕染边，低低地唤了声。

林燕染脚步一滞，坐到上首，望着依然保持着行礼姿势的薛韵，淡声开：“薛小，我前天才认了个妹妹，并不是你，这声，却是叫错了。”

林燕染冲她笑笑，示意念秋好生照顾她，带着青禾去了客厅。薛韵来的时机也太巧了。

林燕染听她说了许久，说了许多，就是没有提到鞑靼人，说实话，她不是不失望，等她说完了，一边轻轻拂过洁白的朵，一边不经意地问：“经常到养源院里打听消息的那个睑上长了颗痣的丫鬟，是你的吗？”

“你真是自甘下贱！”

这边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念秋两人，林燕染脸阵红阵白，看着哭的不上的王雨，为她之前的无端猜忌而羞恼。

王雨顿了顿，讲起了瑞福堂的事情，说外地客商蜂拥而来，说本地有些商开始仿造瑞福堂的织，但是，他们都比不上瑞福堂，拉拉杂杂的说了许多，甚至说事务太多，她一人打理不全，请她再安排个人一理事务。

林燕染气笑了，不可思议的看着仿若弱柳的薛韵，她竟然以穆宣昭的妾自居！

“薛小，你的病终于好了，我很欣。将军既然将你给我了，我自然照他的意思，为你立籍、备宅院、选仆。薛小嫁前，府里时发放月例，以及一应开销，等到你嫁时，再添上一份嫁妆。”林燕染冷声说：“这是将军为薛小的打算，望你不要辜负了他的心。”

客厅里，薛韵坐在右手边的椅上，容颜丰，妆容致，听见林燕染来的脚步声，不慌不忙地起整了整衣袖，双手放在侧，郑重地行了一礼，肃声开：“给请安。”

“为什么？”林燕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