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路途遥远,而且中间又有金人、蒙胡的阻隔,要想与窝阔台联络,时间是一个重大问题。葛洪之所以催促赵与莒,便是希望他能当机马上,即刻将人手派出去。
赵与莒轻轻敲打了会儿桌面,然后展眉笑道:“葛卿既是提及此事…朕也就不瞒了,两个月之前,朕便开始谋划此事,使者早已经离开,假作高丽商人,如今…应该要去窝阔台地界吧。葛洪愕然。
就在赵与莒与葛洪秘密讨论对付大元、金国联手的对策时,在蒙元的京城黄龙府,唐凡捻着自己地鼠须,眉开眼笑地对着一个蒙胡点头哈腰。
“还请行个方便,阿尔撒楞老爷!”他口中说着甚为流利的蒙胡话,眼睛滴溜溜四处乱转,一副奸商模样,看着便让人心生警惕。
“上好地皮货,才在你这换上这么点钱!”被唤为阿尔撒楞的蒙胡嘟囔着抖了抖手中的纸片,那粉红色的纸片正是大宋金元券。因为大宋商品流通的缘故,如今便是与其敌对的大元,也习惯使用其为货币。
虽然大元也曾试图发行楮币来与之对抗,但是这种楮币就连官府也不敢收,最终在李锐劝谏之下不了了之。在某种程度上,宋国实际上已经控制了大元的经济,两国在经济上的关系,远不象它们在政治军事上那般紧张。
蒙胡缺乏治国人才,拖雷手中用的汉人虽然也算是一时英杰,可惜的是他们地目光都局限于五年乃至十年之间,他们已经跟不上因为赵与莒地革新而带来的变化了。
“阿尔撒楞老爷,话虽如此,我给你地也是上好的酒啊。”唐凡向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木箱子,看到那个木箱子,阿尔撒楞快活地笑了。
“好吧,就这样说了。”阿尔撒楞爽快地挥手:“你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他声音还未落,那边一队人马自集市上行了过来,最前一匹马上,李锐目光如箭,盯在唐凡的身上。
“把这个人抓起来。”李锐用马鞭指了指。
他此时在大元虽然不算位高权重,却也是颇有地位,特别是主持科举与汉化这两项事务,所管辖的范围极大。故此,他一声令下,马上有十多个武士上来,将唐凡死死抓住。
阿尔撒楞面色不豫,身为蒙人,他原本瞧不起汉人,但是台庄大战之后,蒙人对汉人的这种轻视突的一变,变成了一种轻视与恐惧交织在一起的奇怪情感。随着拖雷建国称帝,部分汉人的地位越来越高,象他这样的普通的蒙人,对于汉人高官更是既嫉妒又鄙视。他看了唐凡一眼,想了想还是退了一步,唐凡毕竟也只是汉人,这是汉人对汉人的事情,用不着他一个蒙人为唐凡出面。
“老爷,老爷,小人只是行商,老爷抓小人做甚?”见阿尔撒楞不出头,唐凡只能叫道。
“你从何而来?”李锐漫不经心地摇着马鞭,淡淡地问道。
“高丽,高丽…”唐凡抹着汗道。
“胡说,你分明是汉人,为何从高丽来?”李锐马鞭狠狠地抽了过来,在唐凡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唐凡应鞭跪下,忙不迭地叩头:“老爷,小人虽是汉人,但向来在高丽贩些小货为生,听闻大元招揽四方行商,小人才到了大元来,正准备与这位大哥一起去大草原,贩些皮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