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佑年一眼,可惜现在不是时候,不能当面向他问个清楚。
不过,就算是不问,一会她总有机会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殿上,秦霖负手而立。
听到动静,秦霖转过身来。他身体移动,纪晓棠这才看见韩太后。
韩太后就坐在大殿正中的椅子上,身边并没有其他服侍的人,只有一个杨翩翩。
韩太后紧抿着嘴唇,脸色很不好看,不过腰板却板的直溜溜的。虽然禁宫已经落入了秦霖的手里,她的身边只剩下一个杨翩翩。
大殿显然是经过了一番纷乱,且刚刚粗略地收拾过,地上还隐约可见斑斑的血迹。
秦霖见到祁佑年,面上就露出笑容来。
“阿佑…”不喊镇国公,而是喊阿佑,而且语气很是亲切。
“王爷。”祁佑年上前,恭恭敬敬地向秦霖行礼。
秦霖则是伸出手来,立刻就扶住了祁佑年。
两人四目相对,竟然是十分默契的样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之间已经是这样莫逆的关系了!
亲眼看着这一幕,比纪晓棠更加吃惊的是韩太后。
“你…你们…”韩太后惊愕地看着秦霖和祁佑年,显然这一幕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而且让她非常难以接受。
方才她还是挺直腰板,虽处境狼狈,却气势不减,甚至听到镇国公来了,她还生出了无限的希望,但是祁佑年和秦霖的相处竟是这样一番情景,这几乎让韩太后瞬间从九天云上跌入了十八层地狱。
虽是如此。她还不敢完全相信,或者是身临绝境,心中到底存着侥幸。
“阿佑…阿佑。你…你为何与这乱臣贼子…”韩太后颤抖着手,随即就朝祁佑年喊了起来“阿佑,还不快为哀家拿下肃王这反贼。”
“只要你替哀家拿下秦霖这反贼,不仅哀家答应你的那些条件,你要什么,哀家就给你什么!”
大殿上静悄悄的。祁佑年仿佛没有听见韩太后的话,而秦霖和郑桂也是一派休闲。
等韩太后喊完了,因为用力过猛正在大口喘气的时候。秦霖轻轻地笑了。
“阿佑,太后让你替她拿下反贼。”
“我并没有看到什么反贼。”祁佑年淡淡地。他站在纪晓棠的身边,甚至还有闲心伸出手来逗弄煊儿。
“阿佑!”韩太后似乎遭了五雷轰顶一般,她不可置信地盯着祁佑年。“祁佑年。你,你竟然勾结了秦霖这乱臣贼子,你们威武侯府世代忠良,你难道要做威武侯府的罪人,做你祁家第一个乱臣贼子。”
“请太后慎言。”祁佑年沉下脸来,无论如何威武候祁家的声明是不容许任何人诋毁的,哪怕这个人是韩太后也不行。“威武侯府世代忠良,我是祁家的子孙。自然永远忠于我主。若真有犯上作乱的贼子,不需我主下令。也定会立刻将他缉拿。”
“既然这样,你还不将秦霖这反贼拿下。他带兵闯进内宫,劫持了哀家,妄图篡夺帝位,他还不是反贼,谁是反贼!”
这个时候,韩太后还在试图争取祁佑年。
秦霖和郑桂都笑眯眯地看着,并不说话。祁佑年轻轻地撇了撇嘴。
“太后,臣终于的是皇帝陛下。谁是反贼,只有陛下说了算。”祁佑年冷冷地说道。
秦霖和郑桂就都点头。
“陛下、陛下…”韩太后死死地盯着祁佑年“陛下已经驾崩了,就是秦霖这反贼进宫逼死了陛下。阿佑,你难道忘记了,你也哀家是怎样商定的。”
秦霖脸上的笑容就收敛了起来。
“太后娘娘,从始至终,我都说的非常清楚。”祁佑年的语气清冷,一字一句仿佛钢针一般都插~进了韩太后的心中。“我忠于陛下,也只忠于陛下。”
祁佑年说到这里,就看了一眼纪晓棠。他的目光黑沉沉地,似乎有千言万语,而纪晓棠立刻就懂了。
韩太后确实与祁佑年有过协议,而祁佑年也点了头。
这也是为什么韩太后会这样依仗祁佑年,而且这样自信的缘故。然而,祁佑年在与韩太后协定之初,心里就存了别的打算。
他根本就没打算遵守和韩太后的所谓约定。
今天这一幕绝非偶然,应该是祁佑年精心策划的结果。
真正与祁佑年有协定的,不是韩太后,而是肃王秦霖。
“所以、所以…”韩太后看着祁佑年“你、你一开始就是在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