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兴致都是这般好?”
“沈兄,你怎么忘记了?再过两夜就到七夕了,这街上游玩的男女自然要比往日多。”
“哦。”沈立行恍然而悟。
每逢七夕来临,平时不怎么迈出家门的女子们便解除了禁锢,或是与小姐妹们结伴上街,置办供品,游逛灯会,又或是溜出家门,暗暗约上自己的情郎,在星空见证之下山盟海誓。
听到七夕的来临,文定心中一阵抽搐,因为那离他而去的雨烟最是喜欢这女儿节,还在私下里跟文定提起过,她一生中最有纪念的七夕夜,就是与另外三个情投意合的女子,在织女星的照耀下结拜为金兰姐妹。
其中之一,就是文定在思雨楼见过的清渺姑娘。虽然文定无缘得见雨烟其余那两位金兰姐妹,可当雨烟说起她们时,脸上不经意流露出的淡淡笑靥,就连文定见了都心生醋意。
三年前,原本是说好要陪雨烟一同过七夕,可没想到后来的一段波折,让文定无法兑现自己的诺言。后来再想弥补,可惜已经没有机会了。
而今后就算再遇上雨烟,文定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这个资格。
翌日,果真如沈立行说的那般,他表兄请文定去一睹那幅闹得扬州府沸沸扬扬的巨然真迹,竟然是《秋山问道图》,果然称得上传世之作。这幅画文定也是慕名已久,又因为深知其中干系,用了足足三个时辰的时间,从画轴的方方面面进行辨认,一丝一毫也不敢疏忽大意。最后得出结论,无论是从任何一处看来,这幅画绝对是巨然的真迹。
文定肯定的承诺,也增添了汪府中人的信心,誓要让这帮晋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文定也因为此事在汪府中倍受礼遇,一向自视甚高的汪府下人们见着他都是先生前先生后的,生恐开罪了他便会惹恼老爷。
而文定深知客居于这种大户人家,凡事还是应小心为上,只是闲居在那厢房之中,无事便从不踏出东院一步。好在东家交代另外几件琐碎的买卖,也在沈老板的帮衬下办的极为顺畅,那些老板看在汪家的面子上,十分痛快就应承了下来。现在只须等在明月酒楼的那场比试之后,文定便可以起程回汉口了。
文定这种悠哉自如的日子,与沈立行席接席、宴连宴的近况真是鲜明对比。自那晚碰见他的那班旧日玩伴之后,他回来的消息便有如一阵风似的,在他们的***中传散开来,紧接着便是一封接着一封的请帖儿送进了汪府,在他的案头上堆的有座小山那么高。
沈立行原本就是此中能手,再加上又不想在家碰上表兄那张寒光冷脸,自然是不会错过,日日畅游,夜夜笙歌,好不痛快。当然他也不会撇下文定独自一人,每每都要邀文定与他一同前往。
起初几次,文定还是兴趣盎然的陪着他,后来一连去了几次,也觉得兴致索然。在汉口镇时那是铺子的买卖需要,不得已为之。到了扬州,自己不过是个过客,要不了几日便要离去,又何必勉强自己做出违心之举呢?再加上,不论是何人设宴,只要有了沈立行的身影,那费文斌是必到无疑。初时见到此人,文定还会觉得有些可笑,可随着见面次数的增加,那股玩笑之心早已消耗殆尽,只觉得其面目可憎,言语乏味,说来说去也就是那几套恭维之词,文定实在不能忍受,也就借故要独自去逛逛扬州名胜,推辞了沈立行的盛情相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