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人的面读了出来。
初时载定还能将语气保持平常,可随着内容的逐渐深入,他的声音开始变的颤抖,变的愤然不止。这位知书达理的秀才尚且如此,柳家余人更是义愤填膺了。
哪怕是平常最疼爱任雅楠的婆婆也怒道:‘我柳家对她不薄呀!好吃好住养着她,重活累活都不让她做,按月还给她零用。文定不在家,我这做婆婆的还隔三岔五的带她出去逛集市,穿的戴的没少给她置办,这方圆百里谁家媳妇做的像她这样的,这騒蹄子怎能做出这种不要脸面的事来。’
文定的两个弟弟无不是气的浑身发抖,一向与任雅楠关系亲密的老二媳妇,也转变了立场,回忆道:‘那几天大嫂的娘家表兄来过后,我就觉得大嫂的神情有些反常,后来隔不了多久,大嫂人就不见了。’
以定开始埋怨自己的媳妇道:‘傻婆娘,这话你怎么不先说呀!不然我们事先有了提防,也不会到今天这步田地呀!’
‘我哪里能料到会发生这种丑事呀?’
‘哼!’一直闷声不语的柳世荣猛的直起身,往门外走去。
‘老头子,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你这是要做什么去呀?’
‘我到孝感找任老三评理去,我柳家到底什么地方委屈了他,竟让他的闺女做出如此有违妇道,败坏门风的事来。’
这下可把李氏给吓住了,喊道:‘那么老远的路,你一个人往哪去找呀!二毛、三毛快把你爹拦住。’
柳世荣冷目一横,盯住自己的一双儿子,道:‘都给我撒手,谁再拦着,老子就抽谁。’
以定、载定双双将手停在半空,不敢再上前。
‘叔父,不用去了,孩儿才打那边回来。任世叔他老人家并不知晓此事,而且,而且…’
‘而且怎么了?’
‘任世叔他老人家已经,已经过世了。’
‘什么!’
‘叔父!’、‘公公!’、‘老头子!’
在周围一片呼唤中,柳世荣已经不醒人事。
连番的打击,终于将柳世荣这个倔老头给彻底击倒了,也把柳家上上下下给吓了个够呛,一时间有人去搓洗脸布,有人去抬躺椅,有人去掐柳世荣的人中,全家老小忙作一团。未几,柳世荣总算是苏醒了过来,然而原本醇厚的声线则变的荡然无存,气若游丝的追问著文定有关任智方辞世的细节。
李氏不忍见到柳世荣这般模样,使劲打眼色不让文定往下说,自己则劝道:‘老头子,急也不急在这一时,等歇息会儿后,我们再让大毛说说亲家翁的后事,也不迟呀!’
‘你,你,你这个婆娘要气,气死我不成。’虽说是精力不济,可柳世荣仍旧是这一家之主,他坐立起身就要朝文定他娘打去,可手在半空又落了下来,人也跌坐了回来。
‘你瞧你这个倔老头子,都这副模样了还想着伸手打人。’
柳世荣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怒道:‘要你个婆娘多嘴多舌,你,你莫等我缓过劲来,不然,不然有你好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