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僰寨遇险
jin接着又一连赶了十数日的路,李二桂仿佛有意避开人烟,走的尽是无人小径,风餐lou宿众人都不知dao究竟走到了何地,只晓得要jin跟在李二桂的后tou。走着走着,到终于在一dao山涧前停了下来,从山涧往内眺望,是一chu1shen不见底的山dong,dong内岩石陡峭,有一dao人工开凿的栈daojin靠着潺潺的溪水延伸出来。
文定对此chu1是半点不知,而那些挑夫则是不然,一到此chu1个个显得惶恐不安,一两个年纪较轻的甚至开始周shen发抖。
经过这数日的细心观察,文定已隐约猜到那些挑夫的簸箕中装的是什么,这还有赖他们走过的那些崎岖小路,任挑夫们如何小心谨慎,颠簸的损耗也是在所难免的,从他们的脚下文定发现了一粒粒盐花。他暗自估算了一下,若是将这二十多名挑夫所挑盛的食盐累加起来,少说也有四千几百斤,这乃是十多引盐的份量,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这二桂要这么些盐zuo什么?
商人嘛xi纳货物自然是要用来出售的,可看他这zhong行径肯定非是正当买卖,一路过来文定心中隐隐衍生出一丝不快,奈何彼此总算是亲戚一场,更何况如今自己兄弟二人在这陌生的云南之地chu1chu1尚需仰仗于他,自然不好与他较真。
在山涧之前停留了一会儿,从dong内出现了一队shen着白族服装的武士,手持着锋利的矛将文定等人团团围住,一时间吓的众人都蹲下了shen子,惟有dao定二话不说上去就要和他们打斗。
文定惟恐弟弟惹出祸来伸手想要拽住他,可偏偏就是拽不住这个力大如牛的小子,还别说虽然对方看上去孔武有力,可dao定上前之后三拳两tui就撂倒了几个,反而让那些个白族武士措手不及,帘又有十数人上前围攻,可就是近不了dao定的周shen。
‘误会,误会,dao定别打了,这都是自己人。’心急火燎的李二桂tiao了出来稳住众人,又急忙用向那群武士说dao:‘不要误会,我是格桑土司的朋友,是来给你们送盐的。还麻烦请通报土司大人一声,就说滇池旧友李二桂依约前来。’
武士们初时不信,其中之一带着狐疑的目光用手中的chang矛刺穿了他们带来的簸箕,顷刻间便有白花花的食盐从破口出,白盐不停的倾泻越liu越急,一个首领模样的武士一抬脚将那名刺破簸箕的同伴踢下了溪水,嚷dao:‘楞着干嘛,都快来接盐呀!’
那些原本凶神恶煞的武士霎时间变的慌luan无章,七手八脚的上前补住窟窿,一些则爬在地上去拾拣那些散落的食盐,别看都是些孔武有力的大男人,可他们就连盐渣都不肯放过。
经过一番周折他们见到了那位格桑土司,那些原本值不了几十两银子的食盐,却整整替李二桂赚回了几百两银子。从华坪县到这个名为会泽的地方,总共不过半月的工夫,这就赚进了一笔不菲的银子,怨不得他要涉险。
听李二桂事后向兄弟俩dao明,文定才弄清楚事情的始末。这个格桑老爷原本乃是朝廷分封的白族土司,因为不满沐公府的跋扈,愤而起兵相抗,凭借着山涧前的天险,以及dong内错综复杂崎岖诡秘的石dong,ying是打退了朝妄次的围剿。
沐公府眼见强攻不行,便采取围困战术,从各条通向山dong的必经之路上堵截企图困死他们,只是一直也是成效不大。
沐公府的封锁让物质不得其门而进,其他的倒还罢了,惟独这食盐却是万万缺少不得的,偏生这附近就是不产食盐,让人徒呼奈何。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此chu1不产盐却蕴藏着丰厚的银矿,土司老爷用那些白花花银矿xi引着商人们自动投shen前来。
zuo完了这宗买卖,李二桂用几十两银子遣散了那些挑夫,与文定、dao定兄弟走上了官dao向大理赶去。文定权衡再三,还是忍不住向李二桂劝说了几句,让他不要再zuo这zhong掉脑袋的买卖。
换来的却是他毫不在意的笑曰:‘文定兄弟,你这都是在家里待久了,还没能了解这汉夷杂居的地方,若是在这里待上一段日子也就不足为奇了。在这里少说也有十几族各自不同的夷人,大大小小的寨子就好像是地里的杂草,从来也没人弄清楚究竟是有多少个。朝廷的规矩再好,可到了这里谁会真的去理会呀!大家都是奔着银子来的,只要有利可图谁guan这碍手碍脚的规矩呀!’
‘不是有沐公府世守云南吗?难不成他们也会坐视不理?’
‘大兄弟,哥哥知dao你书念的多,懂得的大dao理也多,可这世上的事哪里都会像书中说的那般。云南这地方不像咱家乡,大bu分官员都是夷人自己充当,他们对付起自己的族人又怎会赶尽杀绝呢!咱们这些来此谋生的汉人自然也是入乡随俗,别说是我们这些小百姓了,就是沐公府那样世守云南的大官,还不是有银子就捞,有田地就占,若不是他们要的太狠,哪来那么些个土司要起来造反,本地人都说云南境内dingding有钱的就是沐公爷,他的田庄从甘肃到云南不下四百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