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他还知道这伙人由谁指使,唐王王仁则,是的,王世充的秘密机关就由他这个侄子掌握。
当初,裴元庆有一匹骏马,可以日行千里,王仁则看见了,分外喜欢,特意派人前来索要,战马乃是武将地伙伴,有一匹和自己心意相通的战马,武将的武力要提高不少,所以,裴元庆拒绝了王仁则的无理要求,双方因此解了仇。
裴仁基知道,落在这个小人的手上,自己决计讨不了好,因此,他打定主意,行事低调,一言不发,安心做自己这个人质的角色,只要夏军一日不退,自己的安全就有保证,现在只需要耐心等待机会。
然而,得到夏军攻占酸枣地消息之后,裴仁基知道,自己再也不能保持沉默了。
在裴仁基看来,济阴的高畅只是虚张声势,目地就是想把郑军的注意力集中到东线而来,这只袭取酸枣的夏军才是高畅真正的杀着,酸枣失守,接下来就是阳武,阳武城小,驻军不多,一旦阳武被攻占,荥阳和白马,封丘的郑军也就被截断了联系,孤军在外,现在驻守封丘地裴元庆也就危急了,为了保住自己儿子地命,裴仁基也只好为王世充出谋划策了!
“既然前期的作战计划不堪再用,那么,我军该如何应对夏贼地攻势呢?”
王世充站在王座前,目光在臣子们的脸上来回,众人则低着头,不敢和他的目光对视,最后,还是裴仁基出言说道。
“陛下,现在将大军再分散在白马,封丘。浚仪,陈留等地已经不是明智之举,当务之急,是将这些部队撤回荥阳。放弃外围,免得被夏贼各个击破。只要我军紧守荥阳,形成一个有力的拳头,凭借荥阳这座坚城,在广建营寨,夏军远道而来,粮食供应不及,最终也只能无功而返!”
王世充点了点头,手拂下颌的胡须,若有所思。
这个时候,站在左面的唐王王仁则轻咳了一声。然后站了出来,他对王世充行了个礼,然后说道。
“陛下!臣不同意大裴将军的意见,依臣之见,此时应该派遣大军前去阳武,争取在夏贼夺取阳武之前赶到阳武,就算到时候阳武丢失。也可以在城下筑下大营,牵制夏贼的兵力。使其既不能前进,也无法后退,然后,让小裴将军紧守封丘,防止济阴地夏军越过封丘防线。为白马的段达段将军的撤退争取时间。一旦段达将军的部队返回阳武,前后夹击。必定能将阳武重新夺回,在臣看来,夺取酸枣地这只夏军兵力并不多,若是兵力鼎盛,以酸枣和阳武两地的粮食储备必定不能支持,而要从黄河北岸运送供应几万人地后勤物资到南岸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此,臣能够断言,酸枣的这只夏军只是偏师,为的是打乱我军的战略部署,一旦我军应对有误,济阴的高畅就会挥师急进,因此,白马的守军可以撤回,封丘却丢失不得,夏军的前锋已经在徐世绩的率领下出现在了封丘,这个时候,将封丘的兵力抽调,极有可能形成溃败啊!”竖子好毒!
听了王仁则这一番话,裴仁基心中怒火中烧,说是让裴元庆坚守封丘,牵制夏贼,这是要置元庆于死地啊!
酸枣被夺,阳武被占,封丘也就成为了孤悬在外地飞地,后无援兵,又没有粮食供应,在这种情况下,裴元庆也就只有战死一路可走。
不!
绝不能容许这种情况出现,只是,王仁则说得冠冕堂皇,并不是在胡乱说话,若是自己出言驳斥,反倒成为了无理取闹。
裴仁基笑了笑,没有理会王仁则咄咄逼人的目光,低下了头。
“裴卿,有没有什么不同的意见?”
裴仁基笑了笑,说道。
“唐王言之有理,裴某深表赞同!”
王世充目光淡淡地在裴仁基脸上扫过,只要稍微有头脑的人都知道,按照王仁则的计划,镇守封丘的裴元庆也就成为了弃子,在这种情况下,裴仁基都没有出言反驳,难道自己对裴氏父子的猜忌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