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击,对方完全有时间将军队重新调回城去,如果夏军离城比较近,守军就不会从这个城门出来了,裴元庆虽然勇敢得近乎莽撞,不过,却不是什么蠢货,不会犯这样明显的错误。
时间已是巳时时分,太阳高挂在空中。阳光算不得多么炽热,晒在身着铁甲的士卒身上,却也让人感到了几许暖意,风由东向西从战场上空掠过,两军中间的那片空地上,小草地草尖在微微起伏。
高畅没有下令部队出击,而是耐心地等对面的敌军出城。依靠着城墙布下军阵。
裴家军不愧是身经百战地精兵,很短的时间内。他们就结好了军阵,动作极其快速,但是,并不显得忙乱,混乱不堪更是与之无缘。就算高畅在对方结阵时下令出击。恐怕也抓不住对方的漏洞。
大概有两千多人的样子,看样子。裴元庆差不多把裴家军所有的精锐都带了出来,现在守城的只有少部分老兵,其余的多半是征集而来的民夫和青壮了。
结下军阵之后,裴元庆单身一人纵马疾驰而出,他身下那匹黑色的战马驮着他,一路小跑,往夏军的方向奔了过来,然后,在一条浅浅地细沟前停了下来,马头调转,由北向南,又由南向北,来回奔驰,在他肩后,那条黑色的披风迎风招展,远远望去,就像一团白影拖着一条黑色尾巴一般。
所谓细沟,乃是夏军士卒们在泥地上挖掘而成,主要是为弓弩手们进行坐标认证,细沟的这边就是弓箭手的射击范围,敌军一旦过界,就可以命令弓箭手发起远程攻击,之所以要这样做,乃是因为目测必定有所误差,若是在敌军未曾进入弓箭手的攻击范围就发动攻击,只会浪费箭矢和人力,若是让迟了少许再发起攻击,由于敌我之间的距离过近,又很有可能造成少射一轮箭雨,无法给敌人造成有效的杀伤。
虽然年纪尚小,裴元庆也是从尸山血海中杀进杀出多次地骁将,自然明白这个名堂,所以,他并未进入夏军的弓弩攻击范围,而是在细沟地那边耀武扬威地炫耀自己的勇气和武力,他一边纵马奔驰,一边向夏军阵地呼喊。
“夏王高畅,可否与我一战?”
对方如此狂妄,自然引得夏军的将士们一阵狂怒,只不过,军中有严令,不得喧哗,要不然,恐怕这边早就是谩骂声一片了,就算如此,裴家的列祖列宗们也在这些军士的心中被问候了上万遍,在这些禁卫军将士地心中,高畅不仅是他们地王,还是至高无上的神灵,容不得半点亵渎。
裴元庆,什么东西,不过是乳臭未干地小子,竟敢向神灵挑战!
有几个将领跃跃欲试,想要自动请缨和裴元庆交战,虽然,他们也知道本方已经占有优势,没有必要和敌将进行单挑,那样做极其愚蠢,只是,由于裴元庆的言辞侮辱了他们心中的神灵,他们咽不下这口气,只不过,夏军军令森严,在高畅没有发话之前,将领们不敢抢先发话。
“高畅,听闻你曾阵斩宇文成都,既然如此,何不与我一决高下,不要像那些活了万年的乌龟,躲在龟壳中不敢出来应战!”
裴元庆的言辞越来越恶毒,他不认为作为一国之主的高畅会出阵和自己单挑,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高畅的身份,又何止千金之子那般尊贵,像现在这样亲自率军上阵,就已经是难为可贵的事情了,不像那个沐猴而冠的王世充,说是御驾亲征,自己却躲在荥阳那高大的城墙后面,由重兵保护。
至于,夏国宣传的高畅曾阵斩宇文成都,裴元庆并不相信,在他看来。宇文成都应该是被夏军以多欺少,以众凌寡,然后十八般武艺齐下,围攻而死。只是出于宣扬头领的厉害,才把这一功劳安在了高畅头上。毕竟,有个在单挑中阵斩大隋第一猛将的主君,对夏军的士气无疑有着极大的提高。
如果,高畅真地在单挑中杀了宇文成都,那么,他更愿意和对方交战,要知道在和宇文成都有限的那次接触时,他们并没有分出胜败,这一直让裴元庆觉得遗憾,高畅如果真的杀了宇文成都。和高畅交锋,将是一件更加愉快的事情,就算战死当场,也无憾矣!
当然,作为一个武将,不管对手多么强大,他也会千方百计地去争取胜利。这才是武将之魂!